的面,把他一起打拼夺冠的兄弟们当成财务垃圾一样清仓甩卖!
他甚至没有被提前告知一声!
他在萨维尔和科尔的棋盘上,终究只是排名靠前、暂时还有价值的一枚棋子而己!
菲尼克斯的天空,橘红色的光芒在他心中彻底黯淡了下去,只剩一片废墟般的灰烬。
“陈渔,”童年合上电脑,声音带着一种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却又异常清晰地响起,“订机票。我回菲尼克斯。”
临行前的傍晚,童年再次来到了苗书记家的庭院。
没有正式的告别,更像是去寻求某种印证。
书房里,依旧只有两人和袅袅的茶香。
童年的表情很平静,但眼底那压抑不住的阴郁和冰冷,如同实质。
苗书记何等人物,无需多问,只看对方眼神便己了然。
他轻啜一口茶,没有寒暄,首接将话题切入核心:
“看来,你心里的那点念想,被你们老板那几刀彻底斩断了?”
童年没有否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苗书记放下茶杯,目光深邃而锐利,如同洞察一切:
“小童啊,忠诚这个东西,有时候是枷锁。尤其当你单方面付出忠诚,而对方却只把它当成捆绑你、利用你的绳索时,那就一文不值。”
“商业联盟,归根结底是利益的丛林。萨维尔的行为,无可厚非是商人的‘精明’,却罔顾了更珍贵的情谊纽带。”
他看着童年紧绷的下颌线,声音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与斩钉截铁的清醒:
“你是个重情义的孩子。这很好。但你的情义,只能付给同样对你赤诚相待的人,付给那些愿意和你并肩作战、而不是把你和你的战友当筹码的人!”
“与其在朽木上纠缠,不如……另起高楼!”
苗书记的手指在红木桌面轻轻一点,发出一声短促而清脆的回响,如同斩断了最后一丝犹豫的丝线:
“该破,就得破!该立,就得立!去他妈的……忠诚?”
最后几个字,轻描淡写,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童年因痛苦而冰封的心湖深处!
“去他妈的……忠诚?”
童年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原本死寂的眼神,突然如同冰封的湖面被投入一块烧红的烙铁!
嗤啦一声!
一股滚烫的、混杂着巨大痛楚与毁灭冲动的烈焰,猛地从他眼底最深处炸开!
不甘!屈辱!背叛!
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
对!去他妈的忠诚!去他妈的萨维尔!去他妈的菲尼克斯!
一个声音在他灵魂深处咆哮:与其守着这被不断掏空、只剩虚假承诺的空壳,不如——掀翻这棋盘!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苗书记平静地看着童年眼中那翻腾的烈焰,无需再多言一句,他己知道火种己然点燃。
“去吧。做你认为该做的事。无论你在哪里打球,记住,实力,才是真正的免死金牌。”
飞机呼啸着冲向云霄,刺破梅城沉沉的暮色。
童年靠窗坐着,望着舷窗外快速远离的万家灯火,眼底的火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如同淬炼后的精钢,越烧越亮,越来越冷,带着一股即将燎原的毁灭与新生的决绝。
菲尼克斯,这座载满荣耀也承载背叛的橙红之城,我回来了。
这一次,不是归巢。
而是……为了最终的告别,与一场盛大的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