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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郑春秋更是对于陈朝阳能如此细致入微的安排感到十分满意。
“书记同志,你考虑得很周全,我替慕白谢谢你的照应…”
………
黄昏时分柳树沟村口,一辆老旧的驴车缓缓碾过结冰的车辙,车轮与冰层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周慕白裹紧身上的灰色大呢外套,在黄昏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的目光急切地在这个阔别三载的村落里逡巡。记忆中的景象与眼前的现实不断重叠、交错。
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柳树依然倔强地挺立着,只是枝桠间缠绕的红布条早己褪色发白;村西头的碾坊还在,可往日热闹的吆喝声和石碾转动的声响,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寂静。
他努力在每一处角落搜寻着当年的痕迹,试图抓住那些快要消逝的记忆碎片,可每多看一眼,都越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忽然,他的目光被村头土地庙的墙面牢牢吸引。原本斑驳的墙面上,新刷的标语"耕者有其田"鲜红夺目,浆糊未干的纸边在寒风中簌簌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周慕白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难以名状的忧虑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大衣的领口,指尖微微发凉。
回想起这一路的辗转,恍若隔世。从美国繁华的都市到香港灯红酒绿的街头,再到北平城墙上弹孔里钻出的枯草,那些景象与旧金山的钢筋大厦、明亮橱窗形成刺眼的反差,最后颠簸着来到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