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鹞子’!好一个阴险狡诈、手段毒辣的代号!死亡的‘李富贵’就是被他无情清理的门户!”陈朝阳心中默念!
“你们面对的,是一个极其危险和专业的对手!我部综合判断,‘鹞子’本人及其核心小组,目前很可能就潜伏在昌平或其周边区域,并且拥有一个能够支撑其伪造活动的秘密技术据点。\c¢u?i~w_e·i^j+u!.^i`n~f?o~”
秦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朝阳同志,华北局指示:昌平专案组的工作,就是钉在敌人活动前沿的钉子!是破局的关键!务必深挖细查,抽丝剥茧,揪出这条潜藏在暗处的毒蛇‘鹞子’!
华北局会动用一切资源,为你们提供最强力的情报和技术支持!记住,‘鹞子’极度危险,行动务必慎之又慎,确保同志们的安全!”
“是!请组织放心!昌平专案组全体同志,一定全力以赴!”陈朝阳的声音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放下那沉甸甸的话筒,他眼中燃烧的不再仅仅是愤怒的火焰,而是淬炼过的、冰冷而专注的狩猎之光。
对手的面目终于从阴影中浮现!
华北局的情报,瞬间照亮了部分黑暗的战场,却也无比清晰地昭示了这场斗争的极端残酷与凶险程度。-第\一?看?书¨网* +追?蕞*芯¢璋¢劫~
陈朝阳心中也不得不佩服上级情报网络的强大与高效。
………
“鹰钞”案的硝烟尚未散去,然而,昌平大地的七月,早己被另一种更庞大、更关乎根基的气息所主宰。
闷热粘稠的空气仿佛凝固,无休止的蝉鸣在树梢织成一张巨大的噪音网。
田野褪去了金黄的盛装,露出略显疲惫的褐色肌肤,空气中弥漫着麦秆干燥的甜香和泥土被反复踩踏后的土腥味。
一个月前开始的夏收大会战终于圆满落幕,这是昌平在土改彻底完成、人均分得2.5亩土地无论老幼后的第一次大丰收!意义非凡。
县委书记办公室的门窗洞开着,试图捕捉一丝流动的风。
陈朝阳揉了揉因连日熬夜而布满血丝的双眼,将关于“鹰钞”侦查被他暂时推到一边。
此刻,他面前摊开的是一份份还带着油墨香的夏收统计报表。
主持夏收征粮工作的副县长许明远和分管财粮的县委常委孙立民坐在对面,三人身上的衬衫都被汗水浸透了大半。¨第¨一/看¨书!徃? \已?发,布.罪?薪.漳*結+
“不容易啊!”许明远声音洪亮,带着丰收的喜悦和一丝疲惫,“陈书记,老孙,咱们这次夏收,打了一个翻身仗!
全县平均亩产达到了105斤! 总产量——”他手指重重地点在报表最显眼的数字上,“10395万斤!合5.2万吨呐!这是咱们昌平老百姓的命根子,新政权的底气啊!”
陈朝阳看着那沉甸甸的数字,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笑容冲淡了连日反特斗争的紧绷:“好!太好了!土改释放了生产力,老百姓的汗水浇灌出了实实在在的果实。明远同志,你们辛苦了!”
孙立民接口道:“是啊,陈书记。现在咱们昌平,地主恶霸打倒了,土地真正回到了种田人手里。
虽然还有富农、中农,但人均土地都在2.5亩这条线上,基本公平。
这次征粮,意义重大,是检验咱们新政权政策、巩固工农联盟的关键一战。”
“没错。”陈朝阳神情严肃起来,“征粮原则,必须体现新政权的性质。
老孙,你把咱们议定的方案,再跟陈书记详细汇报一下。”许明远看向孙立民。
孙立民清了清嗓子,翻开笔记本:“陈书记,关于征收公粮,华北局有明确决议:新解放区执行累进税制,税率范围控制在总产量的10%-15%。
但我们在北平市郊,可执行略高税率,税收范围在12%~15%。” 他翻开笔记本道,
“我和明远县长商议,初步拟定了一个方案框架,请您定夺。”
“累进税制,核心是‘收入高的多负担,收入少的少负担’。”许明远补充道,“我们考虑按农户人均年收入折粮计算分级征税,基本思路是:
贫农/下中农: 这是咱们的基本盘,占比高达50%人口**,收粮约4797.1875万斤。负担要轻,税率拟定为12%。
中农:占比约25%人口,收粮2398.4375万斤。负担要合理,税率拟定为15%。
富农/地主士绅,现按政策保留部分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