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陈朝阳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组织需要你最后的坦诚。
陈翠兰同志控诉的情况,是否属实?你档案中关于‘亲人尽殁’的备注,是否是你本人故意隐瞒、欺骗组织?”
许大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抬起头,看向陈朝阳,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哑声。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滚落。
“说!”陈朝阳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看着我的眼睛!说!”
这一声厉喝,彻底击溃了许大伟最后的心防。
他“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跪下来,双手抱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哭:“我交代!我坦白!首长!我混蛋!我该死啊!
陈翠兰是我婆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婆娘!娃也是我的!听说老家被鬼子屠村了,我以为……我以为……我……我我鬼迷心窍了!
我该死!我不是人!”他一边哭嚎,一边用头“咚咚”地撞着地面,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陈朝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他转向身边的组织部干部:“记录在案。让他签字画押。”声音冰冷,再无一丝波澜。
走出五区区政府,深秋的冷风吹在脸上,陈朝阳才感到一丝凉意。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办公室的窗户,里面隐约传来许大伟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他沉默片刻,对身边的警卫员低声说了一句:
“通知赵红梅同志,对陈翠兰母女的安置,再提高一个标准。是我们工作的疏失,对不住她们。” 警卫员肃然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