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笔批示“震怒”和“杀一儆百”命令的电话记录,被狠狠拍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旁边,静静地躺着那份刚刚送达、墨迹未干的昌平补充报告。
王明远背着手,在地上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脸上刻着长期战争和繁重工作留下的风霜痕迹,眼神锐利如鹰,此刻却燃烧着压抑的怒火。
“陈朝阳!好你个陈朝阳!”他猛地停下脚步,手指点着那份补充报告,声音带着一种被挑战权威的愠怒,
“我让他严惩!杀一儆百!他倒好!给我讲起‘功过分离’、‘人道主义’来了!还分什么主次典型?妇人之仁!乱弹琴!”
他抓起报告,目光死死钉在关于许大伟处置的补充说明上:“……保留住房……其罪当惩,其功不当抹煞……恐寒前线将士之心……
陈翠兰母子无辜受害者……允其居昌平(房归其母子),既是对受害母子之基本安置,亦彰显新政仁恕……”
“仁恕?对这种人渣讲仁恕?!”王明远几乎是吼了出来,额角青筋跳动,
“他陈朝阳知不知道,许大伟这种败类,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不狠狠处理,下面的人怎么看?老百姓怎么看?
他们会说,当官的犯了天大的错,照样有房子住!这新政权和旧衙门有什么区别?!”
一旁的第二书记万众一连忙劝说:“王书记,您消消火,说不得朝阳的同志有他自己的考量…”
然而王明远首接选择无视,这万众一自从去了一趟昌平心都偏到他姥姥家了,这几个月对于陈朝阳的好话就是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