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目瞪口呆。
“国公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钓鱼?”
“不急。”陈凯旋头也不抬,“鱼儿,要等饿极了,才会不顾一切地咬钩。人也是一样。”
他这一钓,就钓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洛阳城里的百官和世家,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派来的人,在河边,跪了一片又一片。
从一开始的劝谏,到后来的哭求再到最后的哀嚎。
陈凯旋始终无动于衷。
直到第四天的清晨,一艘挂着齐王府旗号的巨大楼船从下游逆流而上缓缓停靠在了岸边。
齐王赵拓,徐茂才还有青鸾郡主从船上走了下来。
他们身后是三万名装备精良气势如虹的南州新军。
赵拓走到陈凯旋身边看着他那简陋的鱼竿,苦笑道:“凯旋,你这戏也该唱完了吧。再钓下去这大周的天可就真的要塌了。”
陈凯旋终于收起了鱼竿,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时机,到了。”
他转过身看着那些跪了一地的洛阳百官,和他身后那三万枕戈待旦的南州军。
他没有发表任何慷慨激昂的演说。
他只是将那卷写着“天下盐铁”的竹简交到了齐王赵拓的手中。
“王爷,这天下是你们赵家的。现在物归原主。”
赵拓接过竹简只看了一眼双手便开始剧烈地颤抖。
他看着陈凯旋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陈凯旋给他的,不是一卷竹简。
而是整个天下的未来和一份无人能够拒绝的至高无上的权力。
陈凯旋明明已经将整个天下都握在了手中。
可他却又在最后一刻亲手将它送了出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权力的游戏即将以一种最平稳的方式落幕之时。
一名浑身是血的南州斥候,骑着快马疯了一般地冲了过来。
他滚下马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声喊道。
“报!国公爷!王爷!东海……东海急报!”
“赢威将军的船队,在海上,遭遇了一支不明身份的舰队!”
“我们的船,不是他们的对手!蜃楼……蜃楼巨船,被他们一炮击沉了!”
斥候说完最后一句,头一歪,便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