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按住了她。
陈凯旋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收起鱼竿。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了刘彦面前。
他没有看那卷圣旨。
他只是看着刘彦的脸。
“刘太傅,你这身官袍,是三年前的旧款了。”
刘彦一愣。
“大周去年的秋季朝服,领口的花纹,是七朵祥云,而不是你这五朵。”
“看来,潘多拉小姐,在细节上,还是疏忽了。”
刘彦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你胡说什么?”
“我还在奇怪。”陈凯旋继续说道,“三年前,你因贪墨军饷,畏罪自杀。我亲自验的尸,你的心脉,早已被剧毒震碎,神仙难救。”
“是什么样的神医,能让你死而复生?”
“还是说,”陈凯旋伸出手,快如闪电,在刘彦的脖颈处,轻轻一捏。
“你根本就不是刘彦。”
他五指发力。
只听“撕拉”一声。
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竟被他从刘彦的脸上,硬生生地撕了下来。
面具之下,是一张完全陌生的,带着刀疤的西方人面孔。
码头之上,一片哗然。
那个假刘彦,脸上写满了惊骇和痛苦。
“你身上的骨骼,血肉,都被潘多拉用药物改造过,可以模仿任何人的体态。”
“但你的喉结,你的声带,却是你自己的。”
“刘彦是洛阳人,说话带一丝中州口音。而你,刚才宣旨的时候,每一个卷舌音,都咬得太重。”
“那是泰西贵族,学习我们官话时,最难改掉的毛病。”
陈凯旋将那张人皮面具,扔在地上。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下次派人来记得找个好点的老师。”
那个假刘彦又惊又怒,他猛地从怀中拔出一柄短小的手铳,对准了陈凯旋的眉心。
“就算被你识破了又如何!”他嘶吼道,“今天你们都得死!”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
他手中的手铳突然以一种不合常理的方式,迅速变得滚烫。
枪管在瞬间被烧得通红。
“啊!”
一声惨叫。
他再也握不住手铳掉在了地上。
他的手掌已经被烫得血肉模糊。
陈凯旋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小小的黑色的石头。
那是从新世界岛上随处可见的矿石。
他只是将一丝内力注入其中,便让那石头变成了一块看不见的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