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更鼓敲过第三遍,天色仍是浓稠的墨蓝。′d′e/n*g¨y′a!n-k,a,n\.*c-o+m·怡红院内却己灯火通明。秋水捧着那件御赐的“文武袖”麒麟服,侍立一旁,眼中满是惊叹。
贾瑛褪下家常的素色首裰,玄色的中衣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他展开那件华服,左袖以金线银丝绣踏云文麒麟,祥瑞威严;右袖用玄黑丝线配暗红绣出啸月武狴犴,狰狞霸气。文武双全,尊荣无匹。他动作利落地穿上,束紧玉带,将那柄御赐的、鲨鱼皮鞘上錾刻着狴犴吞口纹的绣春刀悬于腰间。
铜镜中映出的人影,剑眉斜飞入鬓,星眸深邃锐利,挺鼻薄唇,下颌线条利落如刀削。玄色华服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如玉,左文右武的麒麟狴犴在烛光下流转着内敛而慑人的光芒,腰间绣春刀柄末端的红缨垂落,平添几分肃杀之气。俊美无俦,英姿勃发,凛然不可逼视。
秋水退后两步,眼中满是惊艳:“爷穿这身,真真是…龙章凤姿,天神下凡一般!”
贾瑛对着镜中那英武逼人、俊美无俦的身影,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天神?嗯…勉强算个扫把星吧,专扫人间污秽。¨卡?卡′暁.税~蛧, _芜\错\内~容\”
“头儿,该动身了。”老七在门外低声提醒。
贾瑛最后正了正衣冠,唇角习惯性地勾起一抹混不吝的弧度,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门。穿过尚在沉睡、只余巡夜婆子灯笼微光的大观园,他脚步未停,却径首折向了潇湘馆的方向。
贾瑛倚在门框上,敲了敲门扉,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和笑意:“林妹妹,看看哥哥这身行头,可还入眼?”
林黛玉闻声回头,目光落在门口那玄衣挺拔、华彩粲然的身影上时,呼吸微微一滞。她见过他慵懒随意的模样,见过他浴血杀伐的煞气,见过他嬉笑怒骂的顽劣,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庄重威严,又俊美得惊心动魄的模样。那身麒麟服仿佛为他而生,将那份潜藏的、属于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彻底激发出来,如同出鞘的绝世名剑,光华夺目,锋芒慑人。
她心头如鹿撞,脸颊悄然飞起两朵红云,眼中却满是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仔细替他理了理肩头一丝不存在的褶皱,指尖拂过那温润的麒麟绣纹,声音轻柔而郑重:“很好看…英武不凡。,吴/4\看·书~ `追~嶵?欣.彰/劫?只是…”她抬起盈盈水眸,带着点小小的担忧和嗔怪,“上朝时,要正经些,莫要再像在清虚观打醮时那般口无遮拦了。金銮殿上,不比别处。”
贾瑛看着她眼中真切的关切,心头一暖,顺势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腹在她细腻的手背上轻轻摩挲,脸上又挂起那副讨打的嬉皮笑脸:“遵命!林妹妹的话,哥哥我记在心里了!保证正经!正经得让那些老家伙挑不出半点毛病!”
林黛玉被他握着手,又听他油嘴滑舌,羞得想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她嗔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那抹担忧终究化作了无奈的笑意:“快去吧!时辰不早了,莫要误了朝会。”
贾瑛哈哈一笑,这才心满意足,转身大步流星朝府门走去。玄色麒麟袍角在晨风中猎猎拂动,绣春刀柄上的玄鸟剑穗随之轻扬,背影挺拔如松,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林黛玉倚在窗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窗棂上微凉的木质纹理,唇边噙着一抹清甜的笑意,久久未动。
金銮殿上,庄严肃穆。当贾瑛身着那身独一无二的“文武袖”麒麟服,腰悬绣春刀,昂首踏入大殿时,瞬间吸引了所有朝臣的目光!惊艳、敬畏、忌惮、探究…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那些目光里。他步履从容,在勋贵班列之首站定,目不斜视,仿佛周遭的注视皆如浮云。
朝议冗长,无非是些歌功颂德、鸡毛蒜皮。贾瑛眼观鼻,鼻观心,谨记林妹妹“泥塑木雕”的嘱咐,只在皇帝偶尔目光扫来时,回以一个心照不宣的痞笑。
好不容易熬到散朝,贾瑛正想溜之大吉,却被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笑眯眯地拦住:“靖安伯爷留步,陛下召您养心殿说话。”
养心殿东暖阁。
皇帝屏退左右,脸上那副端着的帝王威仪瞬间垮塌,愁眉苦脸地瘫在龙椅上,对着贾瑛大倒苦水:“兄弟!救命啊!这皇帝真他妈不是人干的!”
贾瑛熟门熟路地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拿起御案上一个贡梨啃了一口,含糊道:“又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又给你添堵了?”
“还不是那些地方官!”皇帝拍着桌子,气呼呼地说,“前些日子,我忧心民间收成,怕闹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