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真笑而不答，只伸出手来，掌心温热。

她犹豫了一瞬，却终未触碰。

“你不是他。”她低声，“他虽爱说胡话，但不会拦我走路。”

琴声骤停，幻影破碎。

楼台之顶，一道白衣女子现身，抱琴而坐，神情幽冷。

“七诡·音诡·月溟姬。”

“你不愿再听？”

云缨抬枪：“我来破局，不是听你唱戏的。”

月溟姬起身，琴音化刃，百弦齐落！

云缨翻身避开，一式【缨落四绝】还击，枪势连翻三重雷鸣！

音弦破，楼顶震荡！

月溟姬吐血，琴裂两弦，却仍不退：“你若破我，我便以你旧愿奏终章！”

她琴弦一拉，云缨眼前再度陷入幻梦！

这次，是焰心台毁灭那日，赵怀真倒在她怀里，说：

“若来生……你还愿为我捧焰吗？”

云缨咬唇，泪如刀下：“我愿。”

她忽然睁眼，一记【缨火回魄】，灌入梦境！

琴音顿止，梦散楼崩！

月溟姬倒地不起，低声喃喃：“你不肯忘他？”

“忘不了。”云缨转身，“不想忘。”

——音诡，灭。

【五】骨塔现影，借命裂魂

月隐楼后是骨塔，传说为开封初帝建于灵道之上，用以镇三愿外魂。

此刻塔下却浮起一阵诡光，数十道白骨升起，皆披旧衣，执伪器。

一人走出，身高九尺，眼中无瞳，笑而不语。

“七诡之四，骨诡·啸灯奴。”

他开口，声音苍老沙哑：“你杀了音诡，我便借她骨来杀你。”

他双手张开，无数尸骨附身。

其中一具尸骨，赫然是——赵怀真的模样。

云缨浑身一震，怒极反笑：“又来一遍？”

她冲入尸潮，断枪狂舞！

【缨破阴火】、【焰火三碎】、【枪走魂焚】

连续七式连击，杀得尸骨乱舞，血雨纷飞！

但那“赵怀真”却挡下她最后一击，一拳打得她吐血倒退。

啸灯奴狂笑：“你若再手软，你便死在你爱人手下。”

云缨喃喃：“不是他……”

她双眼猩红，咬牙爆喝：

“你借他的身，我便挑了这副骨头！”

一招【红缨三问】，破伪骨、断伪魂、焚诡灯！

骨塔轰然倒塌！

啸灯奴身形崩溃前怒喊：“瑾央不会放过你——”

云缨站于骨塔废墟上，眼中赤光不减：“她若来，我就杀。”

——骨诡，断。

【六】瑾央登场，封心台问愿

破三诡，开封旧城夜雾尽散。

一座古殿自迷雾后现形——封心台，三愿之初，封神之所。

云缨走至殿前，鲜血尚未止，肩上断口尚流淌魂力。

她未言语，只立于殿外。

片刻后，一道熟悉身影走来。

赵怀真，一身白衣，袖染灰尘，眼神沉静。

“我来迟了。”

云缨轻笑：“若你再晚一炷香，我就要在梦里见你了。”

他将斗篷披在她肩上：“你瘦了。”

“是你眼拙。”

封心台门缓缓打开，一道女声响起：

“你们二人，便是这纪元最后的‘愿骨’？”

门后，女子缓缓走出，一身素白，银发飘飘，眉心一点血红印记。

“七诡之首，伪主·瑾央。”

她看着二人，面无表情，却气势如山：

“我曾许愿天下不再有愿——你们为何要来逆我？”

云缨举枪：“我来不是逆你，是斩你。”

瑾央淡笑：“那便斩。”

她抬手，一面古镜浮空，镜中是九界诸愿、千万人死生、三愿初源之因果——

“此镜，名曰【三生镜】。照见者，真魂可断。”

镜光铺开，赵怀真挡于云缨前，魂火暴燃。

云缨怒吼：“挡什么？你不是说并肩？”

他笑：“是啊，所以我们一起破。”

他们双手交握，魂力齐爆。

断枪一挑，镜面碎裂！

瑾央微怔，嘴角扬起一抹异样弧度。

“……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