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厮杀更狠。佐藤大佐机关算尽，最后却死在了自己人手里，说起来也挺可悲的。

就在这时，外头又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宋之仁赶紧吹灭油灯，凑到窗边查看。

“是军统的人！”林川低声说，“李副站长带着人冲过来了，好像想趁乱干掉影佐！”

宋之仁心里一紧。李副站长是军统上海站剩下的骨干，为人耿首，打仗也狠。可影佐祯昭是什么人？梅机关的头头，老谋深算，身边护卫重重，哪是那么好杀的？

果然，没过多久，枪声渐渐稀疏了，取而代之的是日本人的嚎叫声。

“撤！快撤！”

“李副站长，您先走！”

混乱中，宋之仁看见李副站长带着几个人断后，边打边退。一颗子弹穿透了李副站长的胸膛，他晃了晃，却没有倒下，反而猛地拉响了手里的一个拉绳。

“轰隆——！”

一声巨响，咖啡馆旁边的下水道被炸塌了，砖石泥土倾泻而下，挡住了追兵的路。李副站长的身影，消失在烟尘之中。

宋之仁默默地看着，手里的勃朗宁手枪冰凉刺骨。

李副站长是条汉子，为了掩护弟兄们撤退，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军统内部派系倾轧，李副站长这种老实人其实并不得志，但在民族大义面前，他从来没含糊过。

“头儿，李副站长他……”林川的声音有些哽咽。

宋之仁摆摆手，没说话。他走到桌前，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仿佛又看到了李副站长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影佐这招够狠，”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借我们的手引佐藤出来，再趁机除掉他，顺便把水搅得更浑。”

就在这时，波姐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加密电报。

“宋头儿，山城来的急电！”波姐的脸色很凝重，“上头命令，伪政府成立前，必须刺杀汪逆。戴老板说，‘用军统上海站剩下的人换机会’。”

宋之仁接过电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了一遍，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用剩下的人换机会……说得真轻巧。”他把电报放在油灯上烧掉，看着纸片化为灰烬，“幸好咱们现在半独立于军统，要不这烫手山芋，指不定就落到咱们头上来了。”

刺杀汪镇海，谈何容易？那家伙身边护卫森严，还有日本人撑腰，这简首就是个九死一生的任务。戴老板这是拿弟兄们的命去赌啊。

想起刚刚牺牲的李副站长，宋之仁心里一阵唏嘘。在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像是风中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吹灭。他掐灭烟蒂，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告诉弟兄们，做好准备。”他对林川和波姐说，“不管上头怎么折腾，咱们的任务不能忘。胶卷还在咱们手里，这就是咱们最大的筹码。至于刺杀汪逆……咱们得想想别的办法，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往火坑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