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或许是想让这位周举人明白些什么。沈月薇心中了然,却只觉得有些好笑,并未放在心上。
周文轩付了银子,并未多留,告辞离去。只是在转身时,他状似无意地对沈月薇道:“后日城西‘揽月楼’有一场江南文士的小集,赏菊品茗,谈论诗画。听闻沈东家于画艺一道颇有造诣,若有闲暇,不妨前来一叙?或许对铺子纹样设计,也能有些新启发。” 他语气坦荡,目光清澈,仿佛真的只是出于对艺术的交流。
!沈月薇想了想,觉得是个拓展人脉、接触文人雅士喜好的好机会,便爽快应下:“多谢周举人相邀,届时若有空,定去叨扰。”
周文轩眼中闪过一丝真切的喜悦,拱手告辞。
看着周文轩离去的背影,春桃抱着安安,小声嘀咕:“小姐,您真要去啊?那周举人……”
“为什么不去?”沈月薇笑着逗弄女儿,“揽月楼的点心不错,江南文士的集会也常有新意。听听他们对颜色、纹饰的喜好,对我们设计新料子也有好处。至于周举人……”她顿了顿,语气轻松而坦然,“不过是个谈得来的主顾和文友罢了。春桃,你想太多了。”
春桃看着自家小姐那副心思澄明、一心扑在女儿和事业上的样子,再看看怀里懵懂无知、只知道啃手指的小小姐萧玥,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姐心里,怕是除了安安和铺子,连太子殿下都只占了个角落,哪里还装得下别的风月?那位周举人,怕是要……徒劳一场了。
江南的桂香,依旧甜得醉人。沈月薇的生活,在女儿的笑声、铺子的兴旺和偶尔的文友雅集中,充实而快乐。京城的风云,皇后的筹谋,乃至身边悄然滋生的情愫,都如同拂过桂树的微风,虽带来些许涟漪,却无法撼动她心中那片以女儿和事业为根基的、安宁富足的天地。她不亦乐乎地经营着自己的锦绣人生,静待着每一日的晨光与落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