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的脸上,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喙:“朝中诸事,孤会留下手谕,一应交由你处置。内阁诸老辅佐。遇不决之事,可八百里加急报孤。”他顿了顿,补充道,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孤,信你。”
萧承瑜彻底愣住了,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手中的奏折“啪嗒”一声掉落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监国?代太子殿下监国?这突如其来的、如山岳般沉重的责任,砸得他头晕目眩。他看着兄长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和深藏的焦灼,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有被信任的震动,有面对巨任的惶恐,还有一丝隐隐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悸动。
值房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秋风,卷着枯叶拍打着窗棂,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命运急促的鼓点。
萧承瑜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和翻涌的思绪。他缓缓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奏折,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他重新站直身体,迎向萧承璟深沉的目光,收敛了所有的惊惶,眼神渐渐变得沉静而坚定。他撩起亲王袍服的下摆,双膝跪地,对着书案后的储君,行了一个最庄重的大礼:
“臣弟……萧承瑜,谨遵太子殿下令谕!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破茧而出的力量感,在这充斥着权力与离别气息的值房中,沉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