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药油稍后会让人送来。世子若无性命之忧,请恕属下告退,前营伤兵,更需要属下。”说完,她决然地转身,掀帘而出,背影挺直而冷漠,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凛然。
陆骁僵在榻上,维持着捂头的姿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营帐内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外面隐约传来的伤兵呻吟声。安平最后那失望冰冷的眼神,像烙印一样刻在他脑海里。一股前所未有的自我厌弃和巨大的失落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颓然地放下手,看着自己刚才“疼痛”的肩膀,又看看空空如也的帐篷门口,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低吼一声,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矮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陆骁……你真是……混蛋透顶!”他低声咒骂着自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似乎真的被他亲手推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