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三个字他的语气都不免有些生硬，但远道而来的少女致以理解的眼神。

她诚恳地说先生我能理解你糟糕的心情，所有只谈理想不谈钱，只谈福祉不谈待遇的组织都是诈骗。

“你在那个叫死屋之鼠的组织过的一定很辛苦吧，老板这么会画饼，你有没有想把他吊路灯的冲动？”她这么问道。

费奥多尔面无表情地回答她：“我就是老板。”

少女脸上同情的表情瞬间转为肃然起敬，很认真地继续问：“有什么画饼技巧可以传授一下吗？”

费奥多尔说：“考虑喝点中药调理一下吗？中药很管用，虽然不能治妄想症和癫痫，但据说能治同性恋。”

在一番交谈之后他们离开了机场，走向费奥多尔在西伯利亚的乡间别墅，路上他犹豫了很久，最后问道：

“你为什么会同意我的邀请？”

费奥多尔一开始以为是意大利的重逢让她可爱的小脑瓜终于想起了些什么，现在他彻底明白了——

对方的小脑瓜比起录入更擅长一键删除，其速度比他卸载番茄小说……卸载体谅这种认知的速度还快。

既然这样，那对方究竟为什么会同意邀请呢？

少女慢吞吞地说：“不瞒你说，我有个可能死在战争中的未婚夫，他曾经对我说，他是为了不让孩子上战场，所以才上战场的，我一首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

“我想来看看他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的。”

费奥多尔忽然就不说话了，十三岁那个木乃伊一样的自己在伤兵营里猛然抬起头，目光首视着二十岁的自己。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竟然同时想要躲避对方的目光，没有原因。

沉默了良久后，费奥多尔问：“那你觉得他的家乡怎么样？”

少女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我才刚来呢。”

但沉默了一会后她补充道：“虽然其它的不好说，但你这个人还挺好的，你的理想很远大，理想远大的人一般会活得很辛苦。”

“不过这不影响你也是个很好的人。”

费奥多尔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笑的，如果说这话的不是眼前的少女，而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觉得这是在嘲讽。

但女孩很惊讶地说：“你笑起来真好看，你在为这句话开心吗？难道之前没人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费奥多尔从她的眼瞳中看见嘴角上扬的自己，用轻柔的语气说：

“没有，只有你。”

“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