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爱丽丝掀开窗帘时阳光哗啦一声倾泻进整个房间,她洗漱完走出房门,就看见摆在餐桌上的大列巴和燕麦粥。?如!文¨网^ ¨无-错/内!容·
还有坐在壁炉边取暖的好心俄罗斯人。
这一刻她不由生出一种花钱的冲动。
原则上她是不喜欢为男人花钱的,这样容易让男人变得骄纵,但眼前这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好心俄罗斯人实在太善良太老实了。
不论是昨晚的五菜一汤,还是用了一整晚的暖气,还是现在吃起来甜丝丝暖呼呼的燕麦粥,都给她非常舒适的感觉。
为这样的舒适付钱也理所应当,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决定先问一问,确定一下自己纯洁的金钱不会玷污对方高尚的理想。
“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给您一些报酬,您提供的待遇实在太好了,如果它是免费的,我实在有些良心不安。”爱丽丝这么说道。
费奥多尔觉得无所谓,他把目光从碗里的燕麦粥挪到爱丽丝的脸上,说道:“如果您不介意我把这笔钱花在打赏杀手上的话。”
爱丽丝爽快地掏出一沓现金,这是她在飞机上拾金不昧得到的感谢费,取之于俄罗斯人,用之于俄罗斯人,也算是顺理成章。
“钱给你了,要怎么花是您自己的事情,不过你们俄罗斯人真有趣,把雇佣杀手称为打赏,这是不是有点不尊重劳动人民?”
多新鲜啊,一个英国人说一个俄罗斯人不尊重劳动人民。_4?3~k-a′n_s_h!u′._c\o¨m^
话又说回来了,杀手也能被归纳在劳动人民的范畴内,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的格调被拉低了。
费奥多尔一时无言以对,只能说道:“我也是劳动人民,我刚刚收下了您的打赏,并且没有觉得自己不被尊重。”
“好吧,可我觉得我更像是在给您报酬,这应该是平等交易吧……”
再扯下去他们就要在宝贵的一天里探讨资本论和宏观微观经济学了,虽然这些内容费奥多尔也略知一二,但他觉得讨论这些的时间应该放在婚后。
现在他们该干的事情是谈恋爱,是罗曼蒂克,讨论的内容最好也浪漫一些,于是费奥多尔问:
“您今天想去哪里游玩吗?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如果一首呆在房子里未免有些浪费阳光的心意。”
爱丽丝没有思考,轻快地说:“这不是应该由向导先生您在决定吗?您觉得哪些地方最能体现俄国文化?”
“歌剧芭蕾舞剧院,圣尼古拉耶夫教堂,列宁广场,西伯利亚国家地质博物馆,斯托利普诺耶湖和贝加尔湖,我们可以挨个儿去逛一遍。/x^g_g~k.s~.~c¢o′m?”
费奥多尔显然早有准备,他说道:“逛完之后我们可以坐火车或者飞机去芬兰,按天气预报显示,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芬兰都天气晴朗,有很大概率见到极光。”
爱丽丝很高兴,“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向导先生您真专业,话又说回来了,您真的不愿意告诉我名字吗?我总不能一首叫您向导先生吧?”
费奥多尔才上扬的嘴角僵硬了,他露出大清早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的表情,毫不客气地把两边嘴角下拉,然后阴阳怪气地说:
“我觉得您就这样称呼我挺好的,我们俄国人的名字都很长,全部超过两个字,我担心您记不住。”
爱丽丝连连点头,说您真是体贴,果然是个好人,回去之后我一定帮忙宣扬俄国文化,我们英俄友谊永垂不朽。
于是费奥多尔脸上的表情复杂的像是大清早被人连踹了两脚。
踹他的人毫无知觉,快快乐乐地问我们能出发了吗?我想先去广场喂鸽子,然后去教堂或者去看芭蕾舞剧。
体贴的俄国向导没好气地说:“请您先戴上围巾手套和帽子,哪怕太阳再温和,俄罗斯的冬天也会让毫无防备的人感冒。”
全副武装的两人一起出门,俄国冬天的太阳是冷的,白雪是厚重的,但人民是热情豪爽的,连列宁广场前的鸽子都是这样。
“它们……它们也太胖了吧……”
爱丽丝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她腿上和身旁落满了鸽子,西伯利亚的胖鸽子比意大利的海鸥更热情,在眨眼间就包围了光临的童话公主,并毫不客气用尖尖的小嘴巴赶走敌人。
敌人指费奥多尔。
一只胖乎乎圆滚滚的鸽子用憨态可掬的姿势歪了歪头,引诱爱丽丝用指尖摸它。
好女人禁不起诱惑,爱丽丝照做了,但鸽子柔软的羽毛和圆润的黑眼睛没有遮蔽公主正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