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抢回,送回了那间房间,然后就慌忙的去找医生来看。
剧痛和失血让他小脸惨白,冷汗浸透了衣衫。
意识模糊间,他感到熟悉的微光焦急地围绕着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和温暖。
一股奇异而舒适的暖流从那光芒中涌出,包裹住他火辣辣疼痛的伤口。
疼痛奇迹般地迅速减轻,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收拢、结痂……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粉红印记。
“姐姐……” 他虚弱地呢喃,想抓住那团温暖的光,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可是许昭昭该走了。
她能感觉到,一股混乱的吸力正在拉扯着她。
她的声音变得不稳定起来,“别怕…伤好了…记住姐姐的话…要…开心一点……”
就在这时,那股吸力猛地爆发,许昭昭也蓦地消失了。
房间里,只剩下浓郁的血腥味和药味,以及陷入昏迷、高烧呓语的小解雨晨额头上残留着一点仅剩的暖意。
接下来的几天,他持续高烧,意识模糊。
断断续续地喊着“光”、“姐姐”、“别走”……
但那些混乱的梦境和炽热的温度,像一块滚烫的烙铁。
将他记忆中最离奇、最温暖也最短暂的那部分——关于这个发光透明的“姐姐”的存在,彻底灼烧模糊。
最终封存进了意识的最深处,蒙上了厚厚的尘埃。
当他终于退烧醒来,只记得自己受了重伤,却奇迹般地迅速痊愈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永恒的黑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臂上几乎看不见的疤痕,又茫然地看了看西周。
心底深处,似乎空了一块,又似乎多了一份莫名对黑暗的安心感。
他甩甩头,将这点异样归结为大病初愈的恍惚。
坐起身,小小的背脊挺得笔首,眼神重新变得沉静而警惕,再次变回了那个早熟、孤独、在解家漩涡中挣扎求存的“小花爷”。
只是偶尔,在极深的夜里,当他独自面对无边的黑暗时,会无意识地伸出手,仿佛想抓住什么不存在的光。
那份被温柔陪伴和全心守护过的感觉,虽然记忆消失了,却如同最深层的烙印,悄然融入了他的骨血,化作心底一缕永不熄灭的微光。
这边的许昭昭收敛心神,再次确认自己周围的环境。
在荒芜的山坡上只有一个背着背篓的青年路过。
她无声无息地飘在他身后约两三步的距离。
青年步伐稳健,对身后的“跟踪者”毫无察觉,一路下了山坡,穿过一片更为荒凉的乱石滩,又绕过一座植被稀疏的小丘。
大约半个时辰后,前方豁然开朗。
一片相对平坦的山谷地带出现在眼前。
而山谷入口处,赫然矗立着一座规模宏大、风格森严的建筑群。
用巨大青灰色条石垒砌而成的围墙,厚重得仿佛能抵御攻城锤的冲击,一眼望不到尽头。
围墙上方,隐约可见瞭望塔的轮廓,塔顶似乎有金属的反光。
围墙正中是一道紧闭的金属门扉,门钉粗大,散发着冰冷坚硬的光泽。
建筑风格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是刻板,线条硬朗,棱角分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秩序感。
围墙内,能看到几栋同样风格的、方方正正的建筑屋顶,排列得一丝不苟。
空气中那股干燥的尘土味似乎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混合着岩石、金属和某种…消毒水一般的、缺乏生气的冰冷气味。
这做派…这布局…这扑面而来的压抑感……
许昭昭心中警铃大作。
像!真像!像极了!
这分明就是汪家那种充满了算计且等级森严的堡垒。
[小七。]
她立刻在心中呼唤庞骁,语气凝重得如同山雨欲来。
[我想我中大奖了。]
[大奖?什么大奖?昭姐你找到回来的路了?还是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庞骁的声音带着尚未消散的疲惫。
[汪家。]
许昭昭吐出这两个字,目光扫视着面前的建筑物,悄无声息地飘近了一些,试图看清围墙上的细节和入口的守卫情况。
[而且是规模不小的基地,看这架势,搞不好是他们某个重要据点,甚至……是大本营级别的。]
意识链接那头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紧接着,传来庞骁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语气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