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的腊八节飘着雪,“和”字碑顶的金色莲花突然结出九颗莲子,莲子落地的瞬间,在雪地上长出九株不同的植物:解家的血色莲、陈家的银蝶草、尹家的金线菊……最中间的那株,根茎里缠着的不是泥土,是混血儿银蝶吊坠的碎片,碎片的反光中,映出解明砚与阿青在“养恶池”底相拥的画面,他们的身体正在化作莲花的养分,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好好长”。-x~i*a-o¨s?h_u·o?h¨u′n*.\c*o!m?
陈念在守墓人祠堂的地窖里,发现陶罐上的符咒开始褪色,露出底下的守墓令图案。最底层的陶罐突然裂开,里面滚出的不是骨灰,是枚青铜钥匙,钥匙柄的纹路,与沅江底的青铜锁链完全吻合。有群背生银翼的蝎子从裂缝里爬出,爬过的地方浮现出陈家祖训的后半句:“恶念之种虽灭,其根犹在九门血脉,需以守墓人的‘忘川水’洗去执念,方得真正安宁。”祠堂的梁柱突然渗出黑血,在地上画出“忘川水”的位置——就在“和”字碑的地基下,与解明砚的骸骨共处一穴。
尹霜的青铜符牌在腊八节的清晨发烫,符牌与尹家老宅的古井相吸,井水突然沸腾,浮起的不是水泡,是尹雪的日记残页:“‘忘川水’不是水,是三族至亲人的眼泪混着血,解家的悔泪、陈家的谅泪、尹家的勇泪,缺一不可。+w.a*n^b~e¨n?.^o*r+g.我当年偷偷攒了半瓶,藏在‘和’字碑的暗格里,就怕有天需要它。”井壁的砖缝里,突然伸出无数只手,都戴着尹家的银戒指,手里捧着的瓦罐里,盛着的正是暗红色的液体,与日记里描述的“忘川水”一般无二。
解九的陨铁剪刀突然刺向“和”字碑下的莲子,血色莲的花瓣瞬间收拢,裹住剪刀的刃口:“你要断了九门最后的念想?”解九的剪刀悬在半空,看见花瓣里渗出的血珠中,浮着解明砚的忏悔:“我故意把骸骨留在碑下,就是想让解家后代知道,有些债,就算死了也要还。忘川水需要解家的‘至悔’,可解家最悔的,不是盗墓,是我当年为了护阿青,眼睁睁看着陈家孩童被怨魂吞噬,却没出手。”
陈念的银蝶手链碎片组成的蝴蝶,突然冲向“和”字碑的地基,蝴蝶的翅膀撞开碑底的石板,露出的地穴里,果然藏着尹雪的瓦罐,罐口的软木塞刻着“光绪二十七年腊八”。.5?d/s,c*w¢.?c?o′m?他刚要伸手去取,地穴的阴影里冲出陈家初代守墓人的怨魂,怨魂的青铜矛刺向瓦罐:“凭什么用我们的眼泪洗他们的罪?”怨魂的矛尖离瓦罐寸许时,突然停住——矛杆上缠着的金线,正与阿青的金线产生共鸣,线尾绣着的“共”字,在微光中闪闪发亮。
尹霜的青铜符牌在古井边炸开,碎片组成的“尹”字照亮了井壁的手,那些手突然将瓦罐递向尹霜,最前面的手戴着的银戒指,与尹霜的那只一模一样。“傻孩子,尹家的勇不是硬扛,是承认错了。”尹新月母亲的声音从符牌碎片里传出,“我当年剜心不是为求药,是想逼出‘勇泪’,可惜心太硬,没哭出来。”符牌的碎片突然全部飞向“和”字碑,在碑顶组成《锁魂戏》的新唱词:“泪混血,罪成雪,九门后代共日月。”
解九的陨铁剪刀突然划破自己的掌心,血珠滴在血色莲上,莲花的花瓣缓缓展开,露出里面藏着的解明砚骸骨手指,指骨间缠着的金线,与阿青的金线缠成死结。“解家的至悔,是明明能救,却选择了旁观。”解九的眼泪落在血珠里,与血融为一体,滴向地穴的瓦罐,“现在,我替他还。”血色莲的花瓣突然全部脱落,化作金色的光粒,融入“和”字碑的纹路里。
陈念的银蝶群突然集体撞向陈家初代守墓人的怨魂,翅膀组成的“陈”字与怨魂的守墓令产生共鸣,怨魂的青铜矛哐当落地,他的眼眶里渗出透明的泪,滴在瓦罐上:“当年若我们肯信九门一次,也不会死那么多人。”怨魂的身影在泪光中渐渐透明,消散前,他的手掌按在瓦罐上,注入的不是怨,是守墓人世代的“谅”。
尹霜的青铜符牌碎片组成的“尹”字突然贴在“和”字碑的暗格上,暗格打开的瞬间,尹雪的瓦罐滚落出来,罐口的软木塞自动弹开,里面的“忘川水”正在冒泡。尹霜的眼泪滴进罐里,与暗红色的液体融为一体:“姐姐,尹家的勇,是敢哭,敢认,敢改。”她的银戒指突然裂开,里面藏着的尹雪发丝,与瓦罐里的“忘川水”产生共鸣,水面向上升起的雾气中,浮现出三族后人在长沙城和睦相处的画面。
“和”字碑的地基突然震动,九株植物的根茎在地下交织,缠出个巨大的“根”字,字心渗出的“忘川水”顺着根须,流遍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