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突然传来唱腔,尹家女子的《锁魂戏》新段引动青铜精元,绣布上的青铜纹全部亮起,尹念举着银镯站在绣楼下,镯子的光芒与针尖相融,女孩的声音清亮:“姐姐说过,针能缝布,缝不了心!”青铜针刺破忆魂珠的刹那,绣布突然炸开,红线化作漫天金粉,落在每个人身上,被金粉沾到的绣傀儡,竟重新变回三族百姓的模样。
“破咒!”三人同时将精元注入忆魂珠,金线莲精元、银蝶精元、青铜精元在珠心炸开,金色的光浪裹着缝魂咒冲上天空,炸开的光雨里浮出无数虚影——解明砚与阿青在金线莲田绣忆魂,陈风背着恋人收绣品,尹雪牵着尹霜补绣针,虚影的手掌同时按向绣绷,绣布发出凄厉的裂响,在金光中渐渐消散,露出的绣楼梁上,忆魂珠的碎片里浮出所有被缝住记忆的魂魄,他们对着混血儿深深鞠躬,转身往轮回的方向飘去,魂魄的衣摆上,都绣着完整的记忆纹路。
七夕的月光突然变亮,青铜针的丝线化作漫天金蝶,落在解九、陈念、尹霜的伤口上。解九的心口长出新的金线莲印记,被缝住的记忆全部苏醒;陈念的银蝶胎记恢复光泽,守墓令上的“守护”二字清晰可见;尹霜的青铜符牌处浮出尹雪的绣品,绣品里的姐妹笑脸栩栩如生——缝骨蛊竟没发作,或许是姐妹的牵挂太真,连蛊虫都舍不得缝合。
绣楼的红灯全部亮起时,护魂木的丝线渐渐收回树心,散落的绣布碎片在月光里拼出个“忆”字。解九的陨铁剪刀插在绣绷旁,陈念的银蝶翅膀碎片落在剪刀上,尹霜的青铜符牌碎片压在最上面,三样东西的影子在灯光里连在一起,像把缝补记忆的绣针。长沙城的绣娘们举着绣绷赶来,解家女子在金线莲田采摘花叶,陈家子弟在沅江晾晒绣品,尹家女子在绣楼唱起新戏,混血儿牵着陈望和尹念往城里走,三个孩童的笑声惊起绣楼的飞蛾,飞蛾掠过的轨迹里,映出三族后代在绣布上共同绣下的“平安”二字,针脚里的暖意,比七夕的月光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