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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矿工常年游走于矿道,吟唱红家戏曲,只为有朝一日能引导红家后人前来寻访。
作为红家舅老爷留下的信使,他的出现倒是个意料之中的插曲。
张启山的沉稳则源自九门当家的身份。
在张日山等人面前,他必须保持着不容动摇的威严。
"苏先生有何高见?"张启山转向苏沫。
苏沫轻轻摇头:"其中另有隐情。
不过声源距离尚远,我们当以正事为先。
待真正遭遇时, 自会水落石出。”
苏沫的建议得到张启山认可,他转身对张日山道:"副官,带上八爷继续前进。”
"还要往前走?要是真遇见脏东西怎么办?"齐铁嘴声音首打颤。
张启山眉头微蹙:"那你先回去。
副官,你随我来。”说罢不再理会齐铁嘴,向苏沫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径首朝矿洞深处走去。
苏沫见状暗自好笑。
他心知张启山故意用激将法——以齐铁嘴的性子,越是害怕越不敢独自行动。
相处多年,张启山早将这位八爷的脾性摸透了,连张日山也看得分明。
"八爷保重,别被魑魅魍魉掳了去。”张日山促狭一笑。
这话登时击溃了齐铁嘴最后那点犹豫。
"我的娘诶!"他一声怪叫,慌慌张张追上前去,"佛爷!苏先生!二位夫人可等等我!"
听着身后动静,苏沫与张启山相视而笑,红姑娘和花灵也不禁莞尔。
拿捏齐铁嘴这事,张启山向来颇有心得。
齐铁嘴气喘吁吁地缀在队尾,虽无人搭理,却因跟着众人而倍感安心。
穿过漫长墓道,众人终于抵达一间巨石砌成的墓室。
室内棺坑密布,开挖痕迹纵横交错,满地散落着锈蚀工具、断绳残木,以及碎陶烂瓦、朽骨腐帛等物,狼藉不堪。
《回声诡戏》
“这就是停放那些棺椁的墓室?”
张启山低声自语。
苏沫颔首道:“没错,还是个罕见的合葬墓。”
“当家的,我数过了,棺坑数量正好对得上火车上那些棺材。”
花灵在一旁补充。
苏沫未再作答,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张启山示意张日山一同巡视墓室,齐铁嘴忽然举着一截洛阳铲高声道:“两位快来看!这些盗洞的痕迹,明显有同行来过。”
“不光是盗墓的,”
苏沫目光沉了沉,“恐怕不止一拨人。”
张启山指尖抚过一处刻痕,神色微变:“还有九门的人——这灌大顶的手法,是咱们的手笔。”
“九门?”
齐铁嘴一愣,俯身细看后倒吸凉气,“可矿山这么大行动,九门怎会无人知晓?佛爷,副官,你们可有印象?”
张启山与张日山俱是摇头。
话音未落,那道幽怨戏腔再度飘来。
空旷的墓室将声音层层叠荡,愈发诡谲难辨。
“又来?!”
齐铁嘴汗毛倒竖,一个箭步蹿到张启山身后。
张启山后颈发凉,却闪电般转向声源。
其余人亦同时望去,唯有齐铁嘴缩着脖子——廊道尽头唯有一扇模糊的石门,暗影幢幢。
突然,齐铁嘴猛地攥紧张启山的衣袖:“等等!这唱词...小哥、佛爷,这调子根本不对!”
"有什么不妥吗?"苏沫微微扬眉。
他心知肚明,齐铁嘴定是听出了这戏腔模仿的是二月红的唱段。
果然,齐铁嘴立即嚷道:"这位公子,佛爷,这唱腔分明是二爷的曲调!"
张日山将信将疑:"怎会是二爷的曲子?"
"千真万确!"齐铁嘴斩钉截铁,"这是二爷初登戏台时的唱段。”
张启山目光锐利地转向他:"当真?"
苏沫适时接话:"兴许并非二爷本人,只是有人模仿红家登台戏的唱法。”
"正是如此!"齐铁嘴从张启山身后探出身来附和。
张启山与张日山相视一眼,顿时了然。
张启山眉头紧锁:"墓中怎会有人唱红家的戏?莫非有红家人被困其中?"
"也可能是爱听红家戏的亡魂,阴魂不散在墓中游荡吟唱。”齐铁嘴突然插嘴。
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吓得他一个激灵,忙赔笑道:"玩笑而己,不过...也未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