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那种被人看穿了所有小心思，对方却连跟你过招的兴趣都没有的强烈挫败感！

她猛地抬起头，想瞪回去，想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宣战。

但当她再次看向苏晚晚时，对方正微微侧着头，认真听着周絮说话，嘴角噙着那抹不变的，温婉的笑意，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美好得像一幅画。

而周絮，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认真表情，手指在吧台上无意识地轻点着，似乎在讲解着什么要点。

眼前的画面和谐又刺眼。

李倩倩积蓄起来的那点战斗气势，在对上苏晚晚那完美无瑕的侧影和周絮专注的侧脸时，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泄了个干净。

只剩下满腔无处发泄的酸涩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面对周絮，她还能用甲方，债主的身份强撑，用撒泼打滚，支付天价咨询费来吸引他的注意。

但面对苏晚晚学姐…她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底气不足。

苏晚晚太完美了。

漂亮，温柔，知性，成绩好，家境应该也不差，看她穿用就知道，而且她懂得周絮感兴趣的东西，能和他聊那些她李倩倩完全听不懂的金融模型。

她就像一座用温润玉石砌成的堡垒，李倩倩那些咋咋呼呼，金钱开路的攻势，撞上去连个印子都留不下，反而显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丑。

“哼！”

李倩倩只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微弱又憋闷的轻哼，算是给自己挽尊。

她愤愤地合上那本写满了观察实录的笔记本，泄愤似的端起那杯早己冰凉的昂贵咖啡，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里。

火气很大，但面对苏晚晚，她就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憋得自己内伤。

接下来的时间，李倩倩如坐针毡。

苏晚晚和周絮偶尔的交谈声像魔音一样钻进她的耳朵，虽然听不清内容，但那种和谐的氛围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第一次觉得，在这个自己花钱包场的特等席上，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首到苏晚晚优雅地起身结账离开，甚至离开前还再次朝她的方向投来一个温和的，带着告别意味的微笑，李倩倩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沙发里。

周絮在吧台后面忙碌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甚至没有往李倩倩这边看一眼。

李倩倩看着他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再看看苏晚晚坐过的空位，心里的醋海彻底翻腾成了惊涛骇浪，酸涩，不甘，挫败，还有一丝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委屈，交织在一起。

她猛地招手叫来服务生，指着桌上那杯只喝了一口的咖啡和那盘被她戳得惨不忍睹的提拉米苏：“买单！还有……再给我打包一份提拉米苏！要最大份的！”

她需要甜食！大量的甜食来中和心里那快要把她淹没的，该死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