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天的基础训练计划。”教练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挡拆站位、卡位技巧、垂首起跳封盖练习、滑步…还有，力量控制！尤其是你那双腿！ 找德雷克，让他给你弄个握力圈和反应球，捏着玩、拍着练去！先学会怎么用你的蛮力走路，再想跑！”他顿了顿，看着李雷茫然盯着战术板上那些复杂跑位箭头的眼神，补充了一句，“战术？暂时不用看这些外星密码。投篮？ 你现在那手活，篮下空位都够呛。先把你那身力气，用在正确的地方。”

李雷接过那张纸，上面每一个单词都认识，组合起来却像天书。他抬头看向德雷克。德雷克走过来，用力捏了捏他因为抢板而有些发红的肩膀，那里坚硬如铁。

“听见没？猛犸。”德雷克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的地盘，就在那里。”他指着油漆区，“篮板、卡位、举手吓唬人。别的，想都别想。现在，去洗澡。然后，”他指着角落里的一筐篮球和几个握力器、反应球，“跟我去加练怎么‘轻轻地’走路和‘温柔地’摸球！”

李雷低头看着自己那双骨节似乎又粗壮了一点的巨掌，感受着肌肉里奔腾却尚未驯服的洪荒之力和骨骼深处持续的酸胀嗡鸣。职业篮球的铁砧己经落下，第一锤，砸碎了他对自身力量的幻想，也砸出了一条狭窄却清晰的路——一条属于篮板怪兽的生存之路。他深吸一口气，汗水的咸味混合着训练馆特有的气息，沉重，却充满了力量改造后的澎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