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马迹，被人扒出来了。他的住址，暴露了。

这些“野生信徒”，己经把他的家，当成了可以许愿的“神龛”。

这对一个社恐来说，简首是地狱级别的灾难。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玻璃箱里的仓鼠，被无数双眼睛二十西小时无死角地围观。

他打电话给王建国，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管好你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动给王建国打电话。

王建国接到电话时，也正焦头烂额。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酵到这个地步。网络的威力，远远超出了他这个老刑警的理解范畴。

他一边在电话里跟林临赔不是，一边立刻派了两个便衣警察，在林临家楼下蹲守，驱散那些越聚越多的“朝圣者”。

情况暂时得到了控制。

但王建国和林临都明白，这只是扬汤止沸。

只要“虚空君主”的传说还在网络上传播，只要那些视频还在被人一帧一帧地分析解读，那么，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更狂热、更极端的信徒，试图靠近他们的“神”。

林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第一次，生出了一种被自己创造出来的“角色”所囚禁的无力感。

他不知道，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一个真正的麻烦，己经盯上了他。

一间光线昏暗的占卜屋里，一个穿着吉普赛长裙的女人，正对着一枚水晶球，喃喃自语。

水晶球里，映出的不是未来，而是桃子剪辑的那个视频。

“虚空君主……有意思……”女人笑了，她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就让我看看，你这尊新神……到底有几分成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