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冷,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打着旋儿从两人之间穿过。,2?0¢2!3!t*x·t,.+c/o?m¢
王建国的手依然没有离开风衣内侧,那是一个随时可以掏出武器的标准姿势。
他的眼神像两把淬了冰的手术刀,一寸一寸地刮过林临的脸,
试图从这张陌生的面孔上找出任何一丝熟悉的痕迹,或者威胁的信号。
“你是什么人?”他又问了一遍,声音里的沙哑和不耐烦更加明显,“来这里干什么?”
林临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着眼前的王建国,一种奇异的疏离感油然而生。
这还是那个会给他准备好一切,处理所有手尾,甚至会在恐惧中对他产生依赖的“工具人”老王吗?
是,又不是。
骨子里的务实和果决还在,但己经被一层更厚重的,由疲惫和麻木锻造出的硬壳包裹了起来。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处理超凡事件的刑警,他的身上多了一种……枭雄的气质。
一种在黑白两道间游走,见惯了生死与疯狂后,沉淀下来的冷硬。
【缄默人】的“记忆修正”,看来不只是简单的删除。
它更像是一种外科手术,精准地切除了与林临相关的记忆神经,然后用一套全新的逻辑和使命,填补了那个巨大的空洞。
“我来找你。”林临终于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虚弱而有些干涩,但异常平静,“我来找‘清道夫’的头儿。”
听到“清道夫”这个称呼,王建国的眉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
这西个月来,随着他们处理的事件越来越多,这个半官方的代号己经在某些圈子里流传开来,甚至成了亚文化爱好者口中的都市传说。,x-i¨a`o¨s,h~u?o/c-m_s,.-o+r!g!
一个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并不算太稀奇。
但林临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知道你们最近很头疼。”
林临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头疼那些劣质的模仿者,头疼那些因为念诵几句狗屁不通的祷词,就真的在现实里引发了‘侵蚀’的蠢货。
比如昨晚城西废弃工厂那起,你们封锁了现场,带走了三个‘幸运儿’,对外宣称是燃气管道泄漏。
上周在城南大学城,你们处理了一个在宿舍里搞‘通灵’的学生,对外宣称是急性精神障碍……我说的对吗?”
王建国的脸色彻底变了。
这些“低端扮演者”引发的混乱,是【缄默人】默许他成立“清道夫”组织的根本原因。
但这些事件的细节,全都被严格封锁。
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年轻人,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是‘他们’的人?”王建国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是【缄默人】。
那些高高在上,将他视为监控对象和利用工具的“管理员”。
他的手握得更紧了,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他们?”林临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嘲和冰冷的讥讽,
“如果我是他们的人,现在来见你的,就不是我一个人,而是一支装备精良的行动队,以及一份关于你‘监管不力’和‘情报外泄’的处分报告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进了王建国心中最隐秘的锁孔。
没错,这正是【缄默人】的行事风格。
高效、无情、程式化,绝对不会派一个看起来像刚从哪个收容所里跑出来的家伙,在深夜的公园里进行这种非正式的接触。?我·地?书?城^ ·免′废~悦/毒/
王建国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可能性都过了一遍。
不是官方,不是信徒,却对一切了如指掌。
一个巨大的,无法解释的谜团,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
而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从见到这个年轻人的第一眼起,他脑子深处就有一个地方,像被蛀空的牙一样,在隐隐作痛。
一种熟悉的,却又想不起来源的烦躁感,让他无法下定决心立刻将对方制服。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王建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掌握对话的主动权。
“我是谁不重要。”
林临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秋千的另一侧,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的麻烦在哪里,也知道该怎么解决。”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你们的‘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