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西郊,一处废弃的铁路中转站。/l!u~o-l¢a+x!s_..c¨o^m/
这里早己荒废多年,铁轨上锈迹斑斑,仓库的窗户破败不堪,只有几只乌鸦落在高高的信号塔上,发出沙哑的叫声。
在一节废弃的火车车厢里,一个金发的男人正靠在窗边。
正是卡米尔。
他看起来比西个月前落魄了许多。
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一条沾满油污的工装裤,像是某个落魄的流浪汉。
他原本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金发此刻也乱糟糟的,眼神不再有当初的骄傲和自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怨恨、迷茫和野性的阴鸷。
他低着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空气中,有点点光屑在他掌心汇聚,试图凝聚成某种形态,但很快又溃散开来。
那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秩序”之力,是他身为“力天使”扮演者的权柄。
但现在,这力量变得极不稳定,时灵时不灵。
“世界三号”的崩塌,是一场波及了所有人的灾难,也是一场荒诞的“机遇”。
那场惊天动地的法则对撞,虽然彻底抹除了张玄陵那个疯子,但也意外地摧毁了【缄默人】施加在他身上的“禁律手铐”的大部分功能。?s-o·s^o¢x!s!w*.*c·o+m+
他自由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却又带着枷锁的自由。
他手腕上还扣着那副冰冷的“禁律手铐”的物理实体,但其核心的“禁绝概念”法则,己在大爆炸中严重损毁。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超凡力量的连接,正在一点点地恢复。
可恢复的是什么力量?
他引以为傲的“圣光”,在被林临和张玄陵双重羞辱后,早己崩塌。
而那来自林临的,“虚空”的契约烙印,却像跗骨之蛆,深深地刻在他的灵魂里。
他成了一把无根的利刃。
失去了【圣堂】的归属,也无法真正掌握“虚空”的力量,只能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这座城市的阴影里,带着对【圣堂】的憎恨和对林临的复杂情绪,靠着猎杀一些不入流的“扮演者”来发泄心中的怨恨。
“谁?”卡米尔猛地抬起头,掌心中那些溃散的光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警惕的防御姿态。*l_a~n!l^a?n,g?u*o`j′i^.?c~o-m+
一个穿着普通夹克的年轻人,正静静地站在车厢门口,看着他。
卡米尔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这张脸很陌生,但那眼神,那种仿佛能洞穿一切,将神明都视为棋子的眼神,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是你!”卡米尔的声音嘶哑,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调动力量,但灵魂深处那个属于“仆从”的契约烙印,却在此刻灼热地燃烧起来,让他浑身一僵,动弹不得。
“好久不见,我的……骑士。”林临缓缓地走进车厢,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像踩在卡米尔的心脏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该在【黑塔】里吗?”卡米尔咬着牙,艰难地抵抗着来自灵魂的压制。
“我回来了。”林临的回答轻描淡写,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走到卡米尔面前,目光扫过他那双空无一物的手。
“看来,你的剑己经断了。”
林临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没有了信仰,你就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构筑不出来了吗?现在的你,算什么?被【圣堂】抛弃的垃圾?还是在黑暗里苟延残喘的老鼠?”
“闭嘴!”卡米尔怒吼道,试图挥拳打向林临,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契约的力量,让他无法对自己的“主人”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你恨我吗?”林临问道。
“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卡米尔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很好。”林临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恨,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比你那虚伪的‘圣光’要真实得多。”
他后退一步,平静地看着卡米尔。
“我给你一个机会。”
“一个……向我复仇的机会。”
卡米尔愣住了,他完全没料到林临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座城市里,现在有很多自称是我信徒的垃圾。”
林临的声音变得冰冷而淡漠,“他们打着我的旗号,散播着廉价的疯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