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来源。”

工匠的脸色阴沉如水。

他无法理解这种疯子的逻辑。

用一个故事，去换取一场决定生死的仪式？这简首是天方夜谭。

他正要开口驳斥，林临却伸出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胳膊。

林临从工匠的身后，走了出来，第一次，正视着画师那双燃烧的金色眼睛。

他的表情，没有恐惧，也没有哀求。

只有一片死寂的、如同深渊般的平静。

“没有故事。”

林临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画廊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挣扎，也没有悲鸣。”

他像一个最客观的叙述者，在陈述一段与自己无关的历史。

“你之前画的钥匙，要用来杀神。钥匙需要三种合金，邪恶，混乱，秩序。我们找到了合金。钥匙杀死了神，然后碎了。”

“但是死掉的神，不是我们要杀死的神。所以要重铸钥匙，需要一个新的画布。我，就是那张画布。”

“这就是全部。”

没有修饰，没有情绪，没有渲染。

他将那场足以让任何亲历者崩溃的、充满了牺牲与绝望的血腥史诗，用最简短、最冰冷的语言，概括成了一段乏味的产品说明。

画廊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工匠震惊地看着林临。

他没想到，林临会用这种方式，来回答画师。

而【千面画师】那张素描般的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他那双燃烧的金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临，瞳孔深处的火焰，在疯狂地跳动。

许久。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画师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响彻云霄的、癫狂至极的大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从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流淌出来。

“天……天哪……”

他喘息着，用一种近乎于呻吟的、无比亢奋的语调说道。

“将最极致的悲剧，用最平淡的方式讲述出来……”

“将最浓烈的色彩，硬生生压缩成最纯粹的黑与白……”

“这……这是何等高级的、何等残忍的艺术！”

他看着林临，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狂热与欣赏。

“好！太好了！”

“你的这张‘门票’，是我收到过的，最昂贵的礼物！”

“我接受这笔交易！”

他猛地一挥手，身后那扇通往异世界的“窗”，瞬间扩张，吞噬了整个画廊。

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林临和工匠发现，他们己经站在了一片纯白色的、无边无际的空间里。

脚下是白色的地面，头顶是白色的天空。

这里，是画布的“内侧”。

是【千面画师】真正的画室。

“那么，我亲爱的画布先生。”

画师优雅地向林临鞠了一躬，脸上勾勒出一个无比期待的、狂热的微笑。

“让我们开始吧。”

“在动笔之前，我们得先……把这张画布上所有多余的、名为‘林临’的底色，彻底刮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