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瞬间从存在的层面上被撕裂,化作一团比宇宙尘埃更微不足道的粒子。
画师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担忧。
他那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近乎于残忍的、欣赏着风暴的快感。
“是的……就是这样!”
“对撞吧!撕裂吧!让你们的矛盾,在这张画布上,谱写出最华丽的战争史诗!”
他等待着,等待着这场战争达到最顶峰、两种概念即将同归于尽的那一个临界点。
然后,他动了。
他的调色刀,第三次举起,挑起了那块最不起眼的、却也最致命的“邪恶”的黑暗。
他没有将这块黑暗涂抹在任何一个位置。
他像是握着一支最精准的针管,将这块“邪恶”,轻轻地、准确地,注入到了“秩序”与“混乱”战争的、最核心的那个“裂缝”之中。
奇迹,发生了。
那块黑暗,像是一种最可怕的催化剂,又像是一种最强大的粘合剂。
它没有去帮助任何一方。
它在“腐化”双方。
它让“秩序”不再追求绝对的正确,而是变成了一种为了维持自身存在,可以不择手段的“暴政”。
它让“混乱”不再是无意识的狂欢,而是变成了一种以“玩弄”和“毁灭”为乐的、有目的的“癫狂”。
秩序与混乱的战争,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恐怖的、基于“恶意”的……共生。
它们不再互相撕裂,而是互相纠缠,互相渗透,最终,在那块黑暗的粘合下,达成了一种扭曲的、邪恶的、牢不可破的平衡。
那具躯壳,也终于停止了变化。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的身体,一半闪烁着冰冷严谨的金色神圣符文,一半则翻涌着五彩斑斓的、不断变幻的混沌血肉。
而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之间,有一道道漆黑的、如同伤疤般的裂痕,将它们完美地、又无比丑陋地缝合在了一起。
他既是神,又是魔。
既是完美的造物,又是失败的怪物。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由三种顶级概念构成的……悖论。
画师扔掉了手中的光之刃,他张开双臂,看着眼前这件自己此生最伟大的作品,发出了如痴如醉的、满足的叹息。
“完成了……”
“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就在这时,那件“艺术品”的体内,那片被清空了所有色彩的、最底层的“空白”,开始发出一种无声的、却又足以撼动整个概念维度的……呼唤。
空白,在渴求着与自己同源的力量。
它在呼唤着那最后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那片消散在世界底层规则中的……虚无之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