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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豹踪

肉绷紧的预兆,都清晰地被他捕捉。

豹子终于按捺不住!它猛地从尘风左侧虚晃一下,真正的杀招却是从右后方腾空跃起,张开血盆大口,首咬尘风的后颈!这是猫科动物猎杀大型食草动物的惯用伎俩!

可惜,它的目标是尘风。

就在豹口即将咬中的瞬间,尘风仿佛背后长眼,猛地一个矮身旋步!巨大的身躯展现出不可思议的敏捷!沉重的硬木棍带着全身旋转的力量,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抡出!

砰!!

一声闷响,如同敲在破革袋上!

硬木棍结结实实地砸在金钱豹柔软的侧腹!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

“嗷呜——!” 金钱豹发出一声惨绝的悲鸣!整个身体被砸得横飞出去,撞在一棵碗口粗的小树上!小树应声而断!豹子瘫软在地,口鼻溢出鲜血,身体痛苦地抽搐着,侧腹明显塌陷下去,显然肋骨尽碎,内脏破裂!

战斗结束得干净利落,近乎碾压。

尘风看着地上抽搐的豹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握着木棍、覆盖着棕绒毛的大手。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具野人的身体蕴含的力量,远超他前世的巅峰,并且感觉隐隐还在成长!金钱豹这种丛林顶级猎手,在他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是力量?是速度?还是这具身体对战斗本能的完美契合?他握了握拳,骨节发出轻微的爆响。

灰背这时才敢从尘风腿后探出头,看着地上濒死的豹子,又看看尘风,棕黄色的眼睛里恐惧褪去,慢慢升腾起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

尘风没理它,走到金钱豹身边,拔出它爪上的长矛。豹血染红了矛尖。他蹲下身,开始处理这意外的收获。豹皮柔软光滑,斑纹华丽,远胜野猪皮。他熟练地用石刀剥下完整的豹皮,小心刮去筋膜脂肪。豹肉也是不错的储备。

几天后,一件新“衣服”出现在尘风身上。豹皮经过简单鞣制,被他用坚韧的藤条和骨针(磨尖的兽骨)缝合起来,做成一件粗糙但实用的背心和短裤。覆盖住胸膛和下体,露出了肌肉虬结的手臂。柔软的豹皮贴合身体,活动起来比之前的野猪皮舒服得多,保暖性也更好。

灰背好奇地围着新衣服打转,小鼻子使劲嗅着上面的豹子气味,又看看尘风,似乎觉得这个“两脚兽”更威风了。

穿上新衣,尘风的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狼群休养生息,日子看似平静。但他心底那点微弱的念头,却像被风吹过的火星,重新亮了起来。

人类社会…他想家了,他想久违的部队,还有苍老的父母,爸妈得知他死讯后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他开始有意识地扩大探索范围。不再仅仅为了狩猎或采集,而是带着明确的目的:寻找人类活动的痕迹。

他攀上更高的山脊,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连绵起伏、被原始森林覆盖的群山。除了树,还是树,望不到尽头。

他沿着溪流向下游走得更远,仔细检查河滩上的每一块石头,每一处泥土。除了野兽的足迹和爪印,一无所获。

他甚至在狼群狩猎范围之外的区域,像考古学家一样仔细搜索地面,翻看落叶层下的泥土。希望能找到一块陶片,一枚生锈的金属,甚至是一点人工开凿的痕迹。

一天,两天……十天过去了。

除了森林,还是森林。除了野兽,还是野兽。他找到过被雷电劈断的焦木,找到过被山洪冲刷出的奇怪岩石,找到过各种野兽的骨骸……唯独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类文明的印记。仿佛他穿越而来的那个世界,从未在这里存在过,或者早己被这无情的绿海彻底吞噬、掩埋。

站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山崖边,尘风望着脚下浩瀚无边的林海。风吹动他身上的豹皮背心和浓密的棕发。灰背安静地蹲坐在他脚边,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落寞。

夕阳将林海染成一片燃烧的金红。尘风久久伫立,像一尊沉默的、披着兽皮的远古雕像。他摸了摸胸口豹皮柔软的触感,感受着这具身体里澎湃的野性力量。强大吗?确实强大到足以在这片丛林生存。可是……

他极目远眺,目光似乎想穿透那层层叠叠的山峦和无尽的绿意。最终,他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那点微弱的火星,在无边的原始面前,终究还是渐渐黯淡下去。

他拍了拍灰背的脑袋,转身,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夕阳将一人一狼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入身后那片深不可测的、属于神农架的莽莽苍苍。寻找,或许并未停止,但希望,己然渺茫如这林间的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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