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用湿漉漉的鼻子去拱他的手臂，似乎在确认他是否还活着。

尘风看着灰背那副又怂又急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狼狈的模样，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伤处，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摸了摸灰背毛茸茸的大脑袋：“蠢狼，谢谢你…”

灰背似乎听懂了“蠢狼”这个词，委屈地哼唧了一声，但感受到尘风手掌的温度，又立刻凑上来使劲舔他脸上的血渍。

尘风靠在树干上，感受着劫后余生的疲惫。洞内那头暴怒的母熊依旧在咆哮，声音穿透岩壁传来，充满了愤怒和不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隐隐作痛的双臂，又摸了摸隐隐发闷的胸口，苦笑。棕熊的力量，实在恐怖。若不是灰背那不要命的干扰和他急中生智利用了熊崽，今天恐怕真要交代在那熊洞里。

他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起身，拿起刚才逃跑时顺手拔出的长矛。他最后看了一眼那被落石半掩的缝隙，里面母熊的咆哮声己经渐渐低沉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幼崽安抚性的细微哼唧。

尘风带着灰背，拖着疲惫伤痛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一次的“探索”，代价惨重，但也让他更深刻地理解了这片山林的法则：强大并非肆意杀戮的理由，生存，有时需要退让，需要理解，甚至需要……一点对生命的敬畏。那岩缝深处护崽的母熊，与他山洞里守护狼群的疤脸狼王，并无本质不同。

探索的脚步不会停止，但方向，或许需要重新思考。他需要变得更强，也需要……更懂这片沉默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