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你听见了吗?撑住!” 她对着那毫无反应的身影又喊了一声,声音嘶哑颤抖,带着绝望的恳求。?咸`鱼?墈`书. ·毋,错*内/容¢
回应她的,只有灰背压抑不住的、带着恐惧和悲伤的呜咽。灰背小心翼翼地靠近尘风,用湿润冰凉的鼻子轻轻触碰他垂落的手背,喉咙里发出细碎的悲鸣。
林洛然猛地吸了一口气,混杂着血腥、泥腥和野猪恶臭的空气刺得她肺部生疼。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哭喊没有用。她必须行动!
她挣扎着站起来,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首先,必须把他带离这个血腥之地!血腥味会引来其他掠食者,无论是豺狼虎豹,还是更恐怖的过山黄,都是现在绝对无法应对的灾难。山洞!只有回到那个相对安全的洞穴,才有救治的可能。
她踉跄着走到尘风身边,再次蹲下。他高大的身躯此刻显得异常沉重,像一块失去生机的岩石。她颤抖着伸出手,想将他扶起背在背上,但刚一用力,左肩的伤口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闷哼一声跌坐在地。
“呜…呜…” 灰背焦急地围着她打转,又用头去顶尘风的手臂。
林洛然看着灰背,一个念头闪过。她指着尘风,又指向山洞的方向,努力用清晰但虚弱的声音发出指令:“…拖…拖他…回家…回山洞!” 她重复着“山洞”这个词,那是灰背熟悉的地方。′顽~夲·鰰·颤~ ′首~发~
灰背歪着头,棕黄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担忧。它似乎理解了“山洞”,但不明白“拖”的意思。
林洛然咬着牙,强忍剧痛,再次尝试。她抓住尘风一只相对完好的脚踝(右腿似乎没有明显骨折),用尽全身力气,配合腰腹的力量,猛地向后拖动了一小段距离!粗糙的岩石和地面摩擦着尘风的身体,他发出一声极轻微的痛苦呻吟。
“看!拖!像这样!” 林洛然喘着粗气,指着尘风,又指向山洞的方向。
灰背似乎明白了!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猛地张开嘴,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咬住了尘风兽皮裤腿的边缘,然后学着林洛然的样子,西爪蹬地,身体后倾,开始用力向后拖拽!
一股力量加入了!虽然灰背的力量比起尘风的体重依旧微不足道,但这股力量成为了关键!林洛然精神一振,立刻抓住尘风的另一只脚踝,配合着灰背的节奏,再次发力!
“一…二…拉!”
“呜…汪!”
一人一狼,在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林间,开始了艰难而漫长的跋涉。林洛然用尽每一分力气,每一次拖拽都让她左肩的伤口如同火烧,汗水混合着泥污和血水浸透了她的衣服。灰背也发出低沉的呜咽,但它没有松口,西爪在泥地上刨出深深的沟壑。?萝,拉¨小¢税^ `无?错?内¢容_
沉重的躯体在泥泞、落叶和凸起的树根上摩擦、拖行。林洛然的心紧紧揪着,生怕每一次颠簸都会加重尘风的伤势。她只能尽量选择相对平坦的路径,避开那些尖锐的石头。短短几百米的距离,此刻却漫长得如同没有尽头。她感觉自己肺部的空气快要被榨干,眼前阵阵发黑,只能机械地重复着拖拽的动作,口中喃喃着:“坚持…快到了…坚持住…”
灰背也累得气喘吁吁,舌头长长地伸在外面,但它每一次短暂的停顿后,又会立刻咬紧兽皮裤腿,拼命向后拖拽。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熟悉的、被藤蔓半遮掩的山洞口终于出现在前方时,林洛然几乎虚脱。她用最后一丝力气,配合着灰背,将尘风沉重的身躯拖进了山洞干燥的地面。
“噗通”一声,尘风的身体终于离开了泥泞。林洛然也彻底脱力,首接瘫倒在尘风身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部火辣辣地疼,左肩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灼烧着,提醒她自己的伤势也不轻。灰背也累得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但眼睛依旧紧张地盯着尘风。
山洞里熟悉的气息——篝火余烬的烟味、干草的味道、隐约的陶土和藤编气息——稍稍抚慰了林洛然紧绷的神经。但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被血污和泥浆完全覆盖、气息微弱的身影,巨大的压力再次袭来。
她不能休息。时间就是生命!
她挣扎着爬起来,踉跄地走到洞壁边,那里放着尘风储存的清水——一个半人高的陶罐。她用旁边一个稍小的陶碗舀了满满一碗水,小心翼翼地端到尘风身边。
她跪坐下来,撕下自己衬衫相对干净的下摆内衬一角,蘸了些清水。动作轻柔地,她开始擦拭尘风脸上、颈部的泥污和凝结的血块。冰凉的布巾拂过滚烫的皮肤,昏迷中的尘风似乎微微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