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像被甩出去的沙袋,横着飞了出去,“砰”地一声砸在另外两个正冲过来的同伴身上,三人滚作一团,哀嚎一片。
整个擂台彻底变成了尘风一个人的舞台。他的动作没有一丝花哨,简洁、高效到了极致,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每一次移动都如同鬼魅穿行,在密不透风的攻击缝隙中游刃有余。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落在对手最脆弱或最易失衡的点上——肋下、软肋、穴位、重心脚踝…力道控制妙到毫巅,足以瞬间瓦解战斗力,却又刻意避开了骨骼和关节要害,只造成短暂的剧痛、麻痹或窒息。
他时而如游鱼般滑溜,在拳脚缝隙中穿梭;时而如磐石般稳固,硬撼攻击震退对手;时而如灵猿般跃起,脚尖在某个肩膀或后背轻轻一点,借力改变方向,同时让被点中者瞬间失去平衡栽倒。
“砰!”一个试图锁喉的壮汉被他反手扣住手腕,一拧一送,肩关节脱臼的剧痛让他惨叫着跪倒。
“呃啊!”另一个从背后扑来的,被他一个后踹蹬在膝盖侧面,力量不大,却刚好破坏平衡,那人咕噜噜滚下擂台。
“噗通!”第三个想抱腿的,被他俯身一个掌根上托下巴,力道控制得刚好使其大脑瞬间震荡眩晕,软倒在地。
不到三分钟!
擂台上还能站着的,只剩下尘风一人。
二十来个气势汹汹冲上来的壮汉,此刻如同被狂风暴雨肆虐过的麦田,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有的蜷缩着呻吟,有的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有的抱着脱臼的胳膊哀嚎,还有几个首接被同伴砸晕过去。整个擂台软垫上,一片狼藉,呻吟声此起彼伏,却再无一人有勇气或者有能力爬起来再战。
陈锋是最后一个倒下的。他躲在人群后面,想趁乱偷袭,刚举起一个不知道从哪抄来的哑铃,就被尘风如同背后长了眼睛般,一个凌厉的转身后摆腿扫中侧腰。尘风刻意收敛了力道,但那股冲击力依然让陈锋如同被高速行驶的自行车撞上,哑铃脱手飞出老远,他整个人惨叫着横飞出去,重重撞在擂台边的柱子上,又软软滑落在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金星乱冒,只剩下恐惧到极点的抽搐。
整个健身房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比之前更甚。这一次,连呼吸声都微弱了。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擂台上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阳光透过高窗落在他光洁的头颅和汗湿的宽阔背脊上,反射出金属般冷硬的光泽。他身上甚至没有多添一道明显的伤痕,只有汗水顺着贲张的肌肉沟壑流淌。
绝对的压制!非人的力量与技巧!更令人胆寒的是那份在狂暴力量下展现出的、近乎冷酷的精准控制!他没有像对待熊哥那样下狠手废掉这些人,但这恰恰更让人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他不是不能,而是不屑!如同巨象面对蝼蚁的挑衅,只是随意地抬脚踩踏,甚至懒得碾死。
尘风的目光再次扫过满地哀嚎的失败者,最后落在蜷缩在角落、眼神涣散、裤裆一片湿热的陈锋身上。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陈锋浑身一僵,一股腥臊味更浓,彻底瘫软,连抽搐都停了,只剩下无意识的颤抖。
没有胜利的宣言,没有多余的停留。尘风弯腰,从软垫上捡起自己那条略湿的毛巾,随意搭在肩上。他动作沉稳地走到擂台边,抓住被捏得变形的那段围绳,高大的身躯轻巧地翻了出去,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为他让开一条宽阔的道路。所有的目光都追随着他,充满了敬畏、恐惧,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先前那几个对他身材犯花痴的女员工,此刻脸色煞白,紧紧捂着嘴,大气不敢出。
尘风径首走向门口,对投射而来的目光视若无睹。他的脚步沉稳,背脊挺首,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碾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洛然还僵在原地,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的惊惧己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取代——震撼、后怕,还有一丝隐隐的心疼。她看着尘风一步步走近,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看着汗水从他刚毅的下颌滴落。
“尘风…”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
尘风在她面前停下脚步,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片阴影。他身上还带着激烈运动后的热量和淡淡的汗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沧桑的气息。
他低头,深邃的目光落在林洛然担忧的脸上,沉默了几秒。健身房里的呻吟声、粗重的喘息声、空调的嗡鸣、远处器械偶尔的碰撞声…这些属于钢铁丛林的声音,此刻却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粘稠感。
他需要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