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窘迫。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笑，嘴角竟也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近乎可以称为“笑意”的弧度。那弧度很浅，转瞬即逝，却如同拨云见日，瞬间软化了他脸上所有冷硬的线条。

“笑…什么？”他低沉地问，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几不可闻的、近乎无辜的困惑。

林洛然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看着尘风那副难得显露的、带着点懵懂的表情，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温暖而柔软。她摇摇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笑意：“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她端起碗，夹起那块白饭，故意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说，“嗯，听山大人的话，吃白饭。”林洛然略微调侃道。

“山大人”三个字，她故意说得俏皮。尘风听到了，眼神微微一动，似乎想起了公园里那群围着他叫“山叔叔”的小黄鸭。他没有反驳这个称呼，只是低下头，继续专注地对付碗里的食物。餐厅里只剩下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咀嚼声，气氛却前所未有的轻松、温暖。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靠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