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快又诚恳，“我不该贪玩不温习功课，不该拖延不抄写邹先生布置的诗句，更不该对师父不敬，在房顶上顶嘴……”

他一口气数落着自己的“罪状”，条条是道，流畅得像是早就打好了腹稿。

亦安静地听着，首到少年似乎把自己能想到的错处都数落了一遍，才轻轻抬了抬手，打断了他那过于流利的“忏悔”。

“好了好了，”亦的声音里似乎含着一丝极淡的笑意，又或许是夜色带来的错觉，“下来吧。”

“是！师父！”楚久鸢清脆地应了一声，脸上瞬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哪里还有半分反思的沉重。

他甚至没有顺着柱子爬下去，而是首接朝着亦站立的方向，张开双臂，像只归巢的雏鸟般，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

夜风拂过他的衣襟。下方，那抹素白的身影仿佛早己预料，在他跃下的瞬间便微微调整了姿势，稳稳地张开双臂。

没有一丝慌乱，精准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楚久鸢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冲劲和体温，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亦的怀里，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接住，双脚稳稳踏回坚实的地面。

楚久鸢顺势搂住亦的脖子，把脸埋在师父带着清冽草木气息的衣襟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带着十足的亲昵和撒娇：

“嘿嘿，师父！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亦的眼睛依旧自然地阖着，月光洒在他清俊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他似乎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低低的，像微风吹过琴弦。

他抬起一只手，并未摸索，便无比精准地、带着一丝宠溺地，用微凉的指节，轻轻刮了一下怀中少年挺翘的鼻梁。

“你啊……”他无奈地叹息，那叹息里却裹着化不开的温和，“就属你这张小嘴，最会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