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小队，猎鹰小队，这里是鹰巢，通讯测试！”耳机里传来地面塔台清晰的声音。

王鹏飞压下喉头的翻涌，声音沉稳得如同岩石：“猎鹰一号收到，清晰。各机报告！”

“猎鹰二号，清晰！”

“三号清晰！”

“西号清晰！”

……

12架战鹰如同离弦的利箭，刺破愈发稀薄的黑暗，在稀薄的云层下方集结成一个紧密的箭形编队。

引擎的轰鸣汇聚成一股低沉而雄浑的声浪，在群山之间回荡。王鹏飞紧握着操纵杆，目光穿透前方的风挡玻璃。

东方的天际线，己经不再是纯粹的蓝天白云，一丝极淡、极冷红色夕阳悄然晕染开来，像一道冰冷的伤口，预示着黑夜的酷刑即将降临大地。

下面蜿蜒的怒江，此刻只是一条在群山中若隐若现的、反射着微弱天光的灰白色带子。

他微微调整航向，机群默契地随之转向。目标，就在那片即将被晨曦撕开的群山褶皱之后。

座舱内仪表盘的冷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紧绷的线条。陈大河螺旋桨上的那道刻痕，仿佛在视网膜上灼烧。

复仇的火焰，在冰冷的引擎轰鸣声中，无声地沸腾。他调整了一下耳边麦克风的位置，声音穿透引擎的轰鸣，清晰地传入每一位飞行员的耳机：

“兄弟们，日本鬼子的机场目标就在前面！

按计划，第一波俯冲，对准露天油罐和跑道！

第二波，扫清高炮和塔台！

敌面部队的兄弟在地面等着我们撕开口子！

记住，我们是尖刀是利剑。我们的动作要快！要准！要狠！把鬼子的鸡窝，给我烧成平地！”

王鹏飞在通讯频道上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钢钉，狠狠砸进寂静的通讯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