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赞原本压抑着的狂怒爆发开来，汹涌血气透体而出，将卡尔整个人包裹，想要强行促使他鬼神化，可很快又被卡尔坚定的意志给压了回去。

“虚伪的家伙，把一切负面情绪隔绝，你以为这样就能一首保持纯粹与善良？别忘了，你和我，还有所有鬼神都是一体的，你这么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你闭嘴！！”

卡尔再次低吼，他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瞳孔一片血红，几乎己经看不到一丁点眼白。

“哈哈哈哈哈～”

“恼羞成怒了吧，卡尔，想想你曾经那些朝夕相处的伙伴，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而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多么相似的一幕，窝窝村所有人丧命，你还是无能为力。”

“你给我闭嘴！！”

卡尔怒吼一声，冲天血气透体而出，狂暴杀意怎么也止不住，他的身体逐渐开始鬼神化，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实力无法提升的压力，全村被灭的仇恨找不到宣泄口，面对自己的无能而产生的焦虑情绪，各方面因素结合在一起，又恰好撞上了每个月一次的鬼神暴动，卡尔不得不承认，他被卡赞破防了。

此时的他反应过来之后，奋力压制着卡赞的力量，想要抑制住身体继续鬼神化，奈何效果有限，暗月降临期间的鬼神处于全盛状态，他们的力量获得极大加成，卡尔拿什么来与卡赞抗衡？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小手突然从身后环住了卡尔的腰，他感觉到后背一阵柔软，而后就是小玉那像是哄孩子般的轻柔语气：“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卡尔颤抖的身体一僵，万千杂念荡然无存，就这么呆愣愣的蜷缩着身子，被小玉从后背紧紧拥抱。

“靠！怎么又是你，怎么还是你！”

卡赞没忍住爆了粗口，语气抓狂无比：“小子，你忘了赛丽亚那小娘皮是怎么忽悠你的？难道你还想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

由不得卡赞不恼怒，上一次好不容易让卡尔鬼神化，卡赞才嚣张了没一会，就是这个叫小玉的女孩硬生生把卡尔给唤醒。

从那以后，这小姑娘就像是卡赞的克星一般，每到暗月降临之夜，卡尔将要承受不住时，这小姑娘就会如现在这般一把将他抱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凯贾，你就甘心一首被困在这小子身上？就不想出去看看？”

卡赞无能狂怒过后，开始撺掇始终默不作声的凯贾和他一起搞事，只可惜凯贾压根就不理他，老老实实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可恶可恶可恶！卡尔，早晚有一天你会主动接受卡赞的力量，到时候你也尝尝被锁链牢牢束缚住滋味！”

……

清晨的凉风拂过树梢，吹得树木枝叶沙沙作响，每个月圆之夜都是卡尔最狼狈的时刻，他浑身大汗淋漓，身上满是尘土，脸色苍白如纸。

睁开眼睛，卡尔静静望着树叶片片飘落，目光空洞，双眼无神。

他感觉到自己越发吃力了，暗月降临之时，从一开始应对得游刃有余，到后来险象环生，毫无疑问鬼神的力量在复苏，而他的实力却停滞不前。

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自己将再也压制不住卡赞的力量，变成一个暴虐凶残，没有理智只会杀戮的怪物。

“要不，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自我了断吧，免得成为这个世界的祸害。”

卡尔很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且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见过太多苦难，阿拉德大陆破碎，数不尽的生命顷刻间化作飞灰。

失去制约的鬼神，会成为天武大陆最恐怖的梦魇，卡尔不敢去想一旦自己失控，这里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阿拉德大陆。

无冤无仇的，卡尔做不到为了一己之私导致大陆生灵涂炭，人可以自私，却不能邪恶到连畜生都不如，自己倒是杀得痛快了，可人家也死得冤，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是变态才做得出来的事情。

卡尔自认自己是个讲理的人，代入到被屠戮之人的角色中去，连自己都难以接受，他又如何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