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影响到他，卡尔老早就失控了。

不过为了一个第三灵纹，非要和老师们据理力争，卡尔想了想还是觉得没必要，就像天衍八卦一般，自己的天玑位灵纹技能估摸着也是固定的，只要合适，猎取哪一头灵兽的灵纹都一样，区别在于灵兽的年限，以及能提高自己多少级灵力。

依照澹台明所提出的理论，御灵师吸收第三灵纹的最高年限在一千七百年到两千年左右，赵西的第三灵纹就处于这个年限期间。

考虑到卡尔的身体素质远超正常三十级御灵尊水平，澹台明一边薅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犹犹豫豫的提议，可以尝试猎取两千年到两千五百年左右的灵兽。

这位理论无敌的学者遇到卡尔，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从霍格学院开始他就出乎意料的耐造，把自己玩命的折腾，愣是用六年时间，把灵力等级拔高到二十八级。

很离谱的现象，偏偏你明知道这很不可思议，却又无话可说，因为人家六年来都在把自己往死里整，还能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对比起来二十八级算得了什么。

不过这会的澹台明没有纠结卡尔灵力等级提升的事情，他这会正站在卡尔曾站过的位置，那个离学院后山不远的小水潭边。

地上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血迹，潭水清澈，水中有鱼儿游动，像是在好奇这个人类为什么傻傻站在岸边，时不时还浮出水面，泛起一道道大大小小的涟漪。

“不应该啊，卡在二十八级这么长时间，突然就突破到了三十级，难道是我忽略了什么？”

澹台明冥思苦想，实在想不通卡尔目前是怎么一个状况，他并没有朝凝聚灵骨这方面去琢磨，因为是个御灵师都知道，这是灵兽独有的能力，御灵师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的壮举。

卡尔那张嘴向来守不住什么秘密，还是小玉千叮咛万嘱咐，逼着卡尔发誓打死也不能让第三个……额……第西个人知道，万一传出去，到时候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御灵师能凝聚灵骨，反倒是怀疑起卡尔的身份。

别哪天冒出三五个贪狼真君，突然来上就是那么一句：呔！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然后把卡尔当成化形的十万年灵兽，一巴掌给拍死了，那得多冤。

同样是在小玉的死亡凝视下，赵西不情不愿也发了誓，表明自己的态度，承诺不会告发己经开上五菱宏光的好哥们其实并没有驾驶证，小玉这才松了口气，于是学者澹台明，就成了受此影响最深的唯一受害者。

谁懂澹台明的心酸，跌跌撞撞半辈子，灵力等级永远卡在了二十九，这个数字不仅代表着他的终点，同样也代表着他那逝去的青春。

他二十九岁时，灵力等级也是二十九，现在他都一大把年纪了，灵力等级还是二十九，二十九啊二十九，你比三十少一级。

叹了口气，澹台明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目光幽幽，面色颓然。

“老弟你别想不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澹台明才微微偏头，下一刻就被狠狠撞飞出去，扑通一声落进了水潭中，手中原本抓着的匕首以及……一个刚刚削去一丁点皮的梨子抛飞在空中，在双方错愕与茫然的目光下，齐齐掉落在地。

半个小时之后，黄埔学院办公室里，换好衣服的澹台明黑着一张脸，端坐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一言不发。

钱多多表情尴尬，亲自拿起匕首给老友削掉梨子皮，陪着笑递到澹台明面前：“你这也不能怪我，当时你那表情，你那动作，我就怕你突然想不开，学卡尔库库给自己两刀。”

“那小子耐造，而且年轻人气血足，放点血也就当作降降火了，咱都上了年纪，可不兴学这个。”

“我想不通，卡尔到底是怎么突破三十级的，他的天赋完全限制了他才对。”澹台明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随手接过梨子咬了一口，语气之中满是疑惑不解。

“想不通？想不通就对喽！”钱多多一拍手，很无奈的说道：“就像你想不通赵西去哪学的暗器，卡尔是怎么在如此可怕的训练下还活着。”

“也像很多人一样，想不通活着的意义，更想不通为什么每天太阳照常落下又照常升起。”

“老弟啊，这世上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何必太过执着于这些东西，遵循自己的心意，不就好了？”

澹台明神情一滞，想到了什么事情，眼神有些黯然：“她……还好吗？”

钱多多躺回自己的靠椅上，翘起二郎腿，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好得很，日日想，夜夜盼，心里己经被塞满，装不下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