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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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潮的冷淡完全没有消磨凌冶世的热情。
她越是沉默,他越是疯狂地想要填补那份空白。
她可以不理他,可以无视他送的所有礼物,但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他就己经满足了。
至少,她没有消失。
至少,她还在他的视线里。
婚礼前一天,凌冶世亲自捧着一个锦盒来到林观潮的房门外。
他站了一会儿,像是在调整呼吸,然后才轻轻推开门。
林观潮坐在窗边,她听到动静,却没有回头,仿佛他的存在早己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凌冶世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将锦盒递到她手边。
"打开看看。"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期待。
林观潮垂眸看了一眼,没有动。
凌冶世也不恼,自顾自地掀开盒盖——里面躺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刀鞘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刀刃锋利得能映出人影。
"我记得你喜欢这样的东西。以前你总爱偷偷看我的刀。"他低声说,指尖轻轻抚过刀鞘上的纹路,"我在西域给你带回来的那把不见了。现在,这把是你的了。"
林观潮终于抬眸,目光落在匕首上。
凌冶世的心跳微微加快。
她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刀刃,又很快收回。
她的表情依旧冷淡,可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凌冶世欣喜若狂。
"喜欢吗?"他问,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
林观潮没有回答,只是垂眸,将匕首轻轻放回盒中。
可这己经足够了。
凌冶世笑了起来,眼底的阴郁一扫而空,仿佛得到了全天下最珍贵的宝物。
他将武器亲手送到她的手中,只要她喜欢那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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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习俗,婚礼的前夜,新娘和新郎不能见面。
可凌冶世根本克制不住想见她的冲动。
入夜后,他独自在书房里踱步,手中的书卷早己被翻得凌乱,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放下书卷,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最后猛地攥紧。
他的脑海里全是林观潮的样子。
她垂眸时的睫毛,她指尖触碰匕首时的温度,她冷淡却依旧让他着迷的侧脸。
每一帧画面都在他心头灼烧,让他坐立难安。
"砰"——
凌冶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快步推开门,夜风迎面拂来,带着庭院里栀子花的香气。
月光如水,倾泻在青石小径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先一步抵达她的门前。
他踏着月色朝她的院落走去,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
夜风微凉,吹散了几分躁意,却吹不散他胸腔里翻涌的热度。
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心跳快得不像话,像是要冲破肋骨的桎梏,连指尖都因这份期待而微微发麻。
路过一株开得正盛的芍药时,他蓦地停下脚步。月光下的花朵娇艳欲滴,花瓣上还沾着夜露,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折下最美的一枝,攥在手心里。花茎上的汁液染了掌心,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那抹艳色,想象着它别在她鬓边的模样。
他低头看了看,忽然有些懊恼——他竟也会做这种幼稚的事。
可下一秒,他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若是她肯收下,哪怕只是随手丢在一旁,他也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