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她。”
通话结束后的寂静里,蒙特克莱尔家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电话听筒还悬在半空,路易的指尖停留在免提键上,却忘了把它挂回原位。
客厅里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可就是这样熟悉的场景,突然变得空旷得可怕,像幅被挖走了主角的油画。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穿过彩绘玻璃窗,把房子浸得透亮,让人疑心这会不会只是一个残忍的梦境。
巴斯蒂安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向林观潮的房间,马克西姆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路易走过来,轻轻握住妻子的手。
他们都经历过亲人离世的痛,以为早己习惯分别,却在面对这个没有血缘却胜似血缘的孩子的离开时,再次尝到了剜心的滋味。
人间至苦,从来不是生离死别本身,而是那些与她相关的日常突然被抽走,留下满地回忆的碎片,在往后的日子里,每走一步都能踩到尖锐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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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林观潮在京市的新家收到一个巨大的跨国快递。
她拆开层层包装,发现里面是两件礼服——香槟色缎面长裙的领口绣着银色藤蔓,蓝色纱裙的裙摆缀着细碎的水钻,正是双胞胎当初争执不下的那两件。
礼盒里还夹着张卡片,巴斯蒂安的字迹龙飞凤舞:“投票结果是平局,所以两件都给你寄来了,你穿哪件都好看。”
旁边是马克西姆画的简笔画:三个小人手拉手站在紫色花田里,黑头发的女孩被两个金发少年护在中间,头顶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用荧光笔涂成了亮黄色。
林观潮摸着礼服的蕾丝花边,鼻尖突然发酸。
“怎么哭了?”林逐端着切好的芒果走进来,看见她对着礼服掉眼泪,赶紧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林观潮摇摇头,声音闷闷的:“我都没跟他们好好道别,连毕业舞会都参加不了了……”
她想起离开那天,双胞胎放在她行李箱里的薰衣草干花,想起伊莎贝尔塞给她的蜂蜜罐。愧疚和思念像潮水漫上来,把心口堵得发慌。
林逐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落在那两件礼服上。
他知道该感谢蒙特克莱尔一家把她照顾得这么好,甚至他也该对那家人感到愧疚。
可看着他们两个的小家里开始有她的痕迹,心里终究是被巨大的喜悦填满——她回来了,对他而言,才是最实在的圆满。
“没关系。想他们了就打电话。”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等忙完这阵,假期我们可以一起去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