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认认真真地行礼:“臣见过陛下。?_§如°<:文\网& £!首-?§发t+±”
夏元帝嗯一声,稍微坐首一些,单手将大白抱住:“赐座。”
谢谦第一次看到这样慵懒的夏元帝,怀里抱着狮子猫,不时摸两下。坐在躺椅上晃晃悠悠的,仿佛富家翁。
他印象中的夏元帝就两个样子,一是夏元帝年轻时争霸天下时锐气,二是他听到夏元帝的秘密时,感觉他身上带着一些鬼气。
他甚至偷偷想过,这个陛下是什么时候有的呢?
他把自己当太子伴读到现在所有的经历都想了一遍,好像从他认识夏元帝第一天开始,就是这个夏元帝。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平和悠闲的夏元帝。
“谦哥儿。”夏元帝张嘴就喊他小名。
谢谦恭敬道:“臣在。”
“你不续弦了吗?”
谢谦回道:“臣不续弦。”
夏元帝哦一声:“人生寂寥,你还有几十年光阴呢,一个人的日子可不好熬。”
谢谦抬头看着眼前的老皇帝,他突然发现,宫女上了茶之后就退了出去,整个乾元殿除了他和皇帝,再无第三人。
谢谦略微思索后回了一句话:“相对无言,不如孑然一身。3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a<”
夏元帝笑了一声:“比朕年轻的时候还要狂妄,不过你有狂妄的资本,你是列侯之子,状元出身。
朕那时候一个人初入京城,被姑母陷害,后来与表妹天各一方,朕打了一辈子的光棍。”
谢谦一听就发现了不对,皇帝并没有姑母,也没有一个人入京城的经历,这是属于大魔王的秘密。
他就知道这个大魔王找他没好事,原来是心里太寂寞,找他来分享秘密的。
见谢谦一言不发,夏元帝笑了笑:“你不用怕朕,朕现在只能跟你说说这些话了。”
谢谦的声音变轻:“陛下如果想说,臣愿意听,希望陛下保重龙体。”
夏元帝闭上眼睛,将头靠在躺椅上:“朕的祖父是开国功臣,后来家道中落。
朕的生母难产而亡,生父很快病逝。生父临终前将我送给战友,养父母对我很好。
表妹是养母的娘家侄女,我们一起上学,我很喜欢她。”
谢谦在心里捋了捋人际关系,然后壮着胆子问道:“陛下,后来如何了?”
夏元帝摸了一下大白:“我与表妹两情相悦,可惜被姑母离间,天各一方。!q~i_u?s*h¨u,b.a+n/g_.,m^e*
表妹一个人独居,西十岁时被我姑母害死了。没过多久,我身体不好,当差时累死了。等我醒来,我又回到了年少时养父家中。”
谢谦心里震惊,这世间竟然有这等奇异之事。
他忍不住又问道:“陛下,再后来呢?”
夏元帝仿佛讲故事一样:“后来,朕和表妹解除误会,恩爱一生。
再后来,我们儿孙满堂,表妹寿终正寝。
没过几年,等我死后醒来,就是秦王世子大婚当日。
我赶到卫家一看,皇后与表妹生得一模一样。”
谢谦终于明白,原来他是二十岁时来的,他二人历经三生三世,当真是缘分深厚。
“废帝在位时,民不聊生,陛下登基后,百姓日子好过了很多。”
哪知夏元帝鸡同鸭讲:“谦哥儿,我好想死啊。”
谢谦一噎,古往今来,哪个皇帝不是求长生,只有这个老妖怪一心想死。
他想了想之后问道:“若是陛下往生,还能再遇到娘娘吗?”
夏元帝将头靠在躺椅上:“谁知道呢,应该会吧。我想死,又不敢死。一是怕彻底死了,再也遇不到表妹,二是两个孩子的事情我还没安排好。
谦哥儿,你能懂我吗?”
谢谦嗯一声:“臣懂陛下,臣若不是为了两个孩子,也不想做官,只想清修。”
夏元帝侧首看着他,微微一笑:“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六七岁,聪明伶俐,一眨眼,你也老了。”
谢谦笑了一声:“臣蹉跎半生,未立寸功。”
夏元帝回道:“你陪伴石头很多年,我很感谢你。”
谢谦见他言语间称你我,知道他今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但夏元帝不开口,谢谦就陪着他绕圈子:“殿下以礼待臣,臣事殿下以忠。”
夏元帝嗯一声:“一事不烦二主,你能再帮我看着小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