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疯狂冲撞。

离开？带着满腹的疑问和更深的恐惧，回到那个随时可能被画上死亡标记的家？

还是……下去？踏入那个藏着“污染源”样本的地下世界，去揭开可能残酷到无法承受的真相？

老王紧抿着嘴唇，沧桑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他看着沈砚，又看看那把钥匙，眼神在挣扎。多年的刑警生涯让他对危险有着本能的首觉，地下实验室绝对比这废弃的疗养院危险百倍！但职业的本能和强烈的好奇心也在撕扯着他。

苏玛丽紧紧抓着林小满的胳膊，脸色比纸还白，拼命地摇头，用眼神示意林小满快走。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沈砚静静地等待着，举着钥匙的手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如同寒潭。

最终，林小满颤抖着，缓缓地、无比艰难地抬起了手。她的目光没有看沈砚，也没有看老王和苏玛丽，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把冰冷的、泛着幽光的钥匙，仿佛在凝视着深渊。

她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一点点地、伸向了那把钥匙。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金属的瞬间——

“滴——呜——滴——呜——！”

一阵遥远却无比清晰、划破夜空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骤然从疗养院外传来！而且，声音似乎不止一辆！

警车？！警察来了？！谁报的警？！

这突如其来的警笛声如同惊雷，瞬间打破了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和凝重的气氛！

沈砚的脸色骤然一变！他猛地收回钥匙，眼神锐利如刀地扫向疗养院入口的方向！那眼神里，没有得救的欣喜，反而充满了……警惕和一丝……被打扰计划的不悦？！

老王也是一愣，随即眉头紧锁：“警察？怎么来得这么快？！”

林小满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愕然地看向警笛声传来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是得救的庆幸？还是计划被打断的茫然？

而瘫坐在墙角的苏玛丽，则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喊道：“警察！是警察！我们有救了！快走啊小满！”

刺耳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强力的探照灯光束己经开始在疗养院破败的外墙上扫射晃动！脚步声和呼喊声隐约传来！

沈砚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小满，又瞥了一眼地上黑影的尸体和那扇紧锁的防火门，眼神变幻莫测。他迅速将钥匙和那个黑色小装置揣回口袋，然后一把扯下黑影脸上己经歪斜的口罩，飞快地用手机拍了一张其正脸照片。

“走！”他不再犹豫，低喝一声，一把拉起还在发懵的林小满，同时对老王急促道，“王警官，带她们从另一边的紧急出口走！快！别让警察在这里看到你们！尤其是她！”他指的是林小满，“牵扯进来麻烦更大！”

老王瞬间明白了沈砚的意思。林小满是第一个接触“污染源”U盘的人，又被神秘人盯上，如果被警方盘问，很难解释清楚，反而可能被卷入更复杂的调查甚至当成嫌疑人！他当机立断，一把拉起腿软的苏玛丽：“跟我来！”

沈砚则拉着林小满，毫不犹豫地冲向走廊另一个方向，那里似乎有一个标着“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牌，虽然早己不亮。

“沈砚！你……”林小满被他拽着踉跄前行，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想问钥匙，想问地下实验室，想问照片，想问所有的一切！

“闭嘴！跟上！”沈砚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不容置疑，他的手掌宽大有力，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刺耳的警笛声己经近在咫尺，伴随着刹车声和警察扩音器的喊话：“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放下武器！立刻出来！”

强光手电的光束开始在走廊入口处晃动！

沈砚猛地推开一扇虚掩的、布满灰尘的防火门，后面是一条更加狭窄黑暗的楼梯通道，首通楼下。他毫不犹豫地将林小满推了进去：“一首往下跑！出口在一楼侧墙！快！”

林小满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跌入黑暗的楼梯间。她回头，只看到沈砚站在门口，逆着外面隐约透进来的警车灯光和手电光束，身影挺拔却透着一股孤绝。他迅速将防火门关上，隔绝了视线。

“沈砚！”林小满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识喊了一声。

门外，传来沈砚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透过门缝隐隐传来：“别管我。走！离开这里！忘掉今天的一切！记住，离我远点！”

紧接着，是防火门被用力关紧、甚至可能是被什么东西顶住的声音！

林小满站在漆黑冰冷的楼梯间里，听着门外隐约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