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大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和惊疑。
“大爷…不好意思打扰您…” 林小满努力挤出一个尽可能友善、但难掩疲惫和焦急的笑容,“我们…我们是来这边山里徒步的…出了点意外…迷路了…还摔伤了…我朋友伤得很重…” 她指了指门外靠在墙边、脸色惨白、被苏玛丽勉强扶住的老王,“您…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旅馆或者…卫生所吗?或者…您店里有没有急救包、吃的喝的?我们买!”
老大爷狐疑地打量着林小满,又探头看了看门外惨不忍睹的老王和苏玛丽,眉头紧锁。“徒步?摔的?这大半夜的…” 他显然不太相信这套说辞。林小满她们的样子,更像是…刚打了一场恶仗逃出来的。
“大爷!求您了!帮帮忙吧!” 苏玛丽也扒着门框,带着哭腔喊道,她可怜兮兮地指着自己肿得像馒头的脚踝,“你看我的脚!还有王叔!他流了好多血!再不止血会死的!呜呜…我们有钱!双倍!不!十倍付钱!” 她说着,手忙脚乱地去掏口袋,结果只掏出一把沾着泥土的零钱和一个屏幕碎裂的手机。
林小满也赶紧掏口袋,她身上现金也不多,只有几张皱巴巴的纸币,还有…那部沉重的军用三防手机!她犹豫了一下,没拿出来。
老大爷看着两个女孩焦急狼狈的样子,又看了看门外老王那惨烈的伤势,终究是叹了口气,心软了。“唉…造孽啊…这年头,年轻人瞎跑啥…旅馆在街那头,拐过去就是‘平安旅社’,不过这么晚估计关门了。卫生所…早下班了,值班大夫也回家了。”
他站起身,颤巍巍地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红色塑料急救箱。“喏,就这点东西了,消毒水、纱布、创可贴…对付小伤还行,你朋友那伤…够呛。” 他又从货架上拿了几瓶矿泉水、几袋最便宜的面包和几根火腿肠,一股脑塞进一个塑料袋里。“吃的喝的,先垫垫吧。”
“谢谢!谢谢大爷!” 林小满和苏玛丽连声道谢,林小满赶紧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塞给老大爷,也顾不上够不够了。
老大爷摆摆手,没数钱。“快走吧!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别在街上晃悠!最近…不太平…” 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催促她们离开。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不太平?难道“创生”的触角己经伸到这种偏远村镇了?
不敢多留,林小满拎着塑料袋,和苏玛丽一起,半拖半抱着老王,快步离开了小超市,朝着老大爷指的方向走去。果然,拐过一个弯,就看到一个闪着霓虹灯招牌的“平安旅社”,大门紧闭,只留着一扇小侧门,里面透出昏暗的光。
林小满上前敲门。敲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拖鞋趿拉的声音和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回应:“谁啊?大半夜的!”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烫着卷发、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中年女人探出头来,警惕地打量着门外三个如同泥猴加伤兵般的“客人”。
“住宿!老板!开间房!要最便宜的!” 林小满赶紧说道。
老板娘的目光扫过老王那血淋淋的肩膀和惨白的脸,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w_a~n,b!e?n`g_o^.?c/o~m*“哎哟!这怎么搞的?打架了?我这儿可不收留惹麻烦的人!” 她说着就要关门。
“不是打架!是摔的!山上摔的!” 苏玛丽赶紧解释,发挥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我们是地质勘探队的!王叔是工程师!不小心掉沟里了!您行行好!给个地方处理下伤口吧!钱不是问题!” 她再次祭出“十倍付钱”的法宝。
也许是“工程师”的身份和苏玛丽那张看起来还算“无害”的脸起了作用,也许是“钱不是问题”起了作用,老板娘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开了门。“进来吧!先说好,弄脏了床单被罩要赔!还有,只准住一晚!明天一早赶紧走!别给我惹事!”
三人千恩万谢地挤进了狭窄的门厅。旅社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破旧,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老板娘带着他们上了嘎吱作响的木楼梯,来到二楼走廊尽头一个最小的房间。
房间小得可怜,只有一张窄小的双人床,一个破旧的床头柜,墙壁斑驳发黄。但此刻,这张床在她们眼中无异于天堂!
林小满和苏玛丽小心地将老王平放在床上。老王己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呼吸微弱。
“苏苏,你去打点热水来!我给老王重新处理伤口!” 林小满拿出超市买来的急救包,虽然简陋,但总比没有强。
苏玛丽忍着脚痛,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林小满小心地剪开老王肩膀上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