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尚未散尽,浓重的硫磺和血腥味混杂着矿洞深处阴冷的土腥气,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肺叶上。-完/本¨神+站_ ?无*错~内-容¢扭曲变形的金属井盖缝隙里,渗出的幽蓝光芒如同活物般流淌、呼吸,将弥漫的烟尘染上一层不祥的色泽。
护林员大叔——或者说,披着“护林员”人皮的怪物——就站在通道入口的阴影边缘。他脸上那副山民特有的憨厚被彻底撕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和戏谑。沾满新鲜泥土和暗红血迹的工兵铲被他随意地提在手里,铲刃在幽蓝光芒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被他像拖破麻袋般拎在左手的苏玛丽,软绵绵地垂着脑袋,额角一道新鲜的伤口还在缓缓渗血,混合着泥土和灰尘,糊满了她红肿未消的脸颊,生死不知。
“哟,都到齐了?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了。”
“‘钥匙’…还有‘意外收获’的小老鼠…”
“欢迎来到…‘巢穴’的门口。”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点山里人特有的腔调,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精准地扎进林小满和沈砚紧绷的神经里。那双曾经看似浑浊的眼睛,此刻在幽蓝光线下,锐利得如同鹰隼,冰冷地扫视着他们,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快意。
林小满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冻僵了。她死死盯着苏玛丽毫无生气的身体,巨大的恐惧和悲痛几乎要将她吞噬。老王冰冷的尸体仿佛还在眼前,现在又是苏玛丽…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卷入了这个该死的漩涡!
“苏苏…”她失声呢喃,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泪水在布满泥污的脸上冲出新的沟壑。
“把她放下。”沈砚的声音响起,冰冷、平稳,如同西伯利亚冻原上刮过的寒风,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他缓缓站首了身体,抹去嘴角的血迹。幽蓝的光芒勾勒出他冷硬如雕塑的侧脸轮廓,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死死压抑在冰面之下,只剩下令人心悸的平静。他挡在林小满身前,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
“放下?”护林员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掂了掂手里昏迷的苏玛丽,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沈医生,哦不,或许该叫你‘钥匙’?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他指了指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和旁边粉红色的口红,“这小丫头片子,刚才可是想用这玩意儿撬开‘门’呢。啧啧,真是勇气可嘉,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揪!苏玛丽…是为了帮她们打开安全屋?她看着地上那支熟悉的限量版口红,那是苏玛丽平时最宝贝的东西…巨大的愧疚感如同毒蛇噬咬着她的心。`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还有你,小老鼠。”护林员的目光转向林小满,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审视感,“不得不说,你挺能折腾。老王八那老东西拼了命把你送进来,你倒好,又自己跑出去送死。还差点弄塌了我的矿洞…真是…麻烦。”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踩死几只蚂蚁。
“你到底是谁?!”林小满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尖锐,她死死攥着口袋里那枚依旧在微微发烫、震动的双蛇徽章,“老王说你是‘巢穴’的眼睛!那个疗养院…那些野狗…都是你安排的?!”
“眼睛?呵,太抬举我了。”护林员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森白的牙齿在幽蓝光线下格外瘆人,“我就是个看门的。顺便…清理一下不小心闯进来的垃圾。”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地上苏玛丽留下的血迹,“比如…某些自以为是的‘鼹鼠’,还有…不听话的实验品家属。”
“雷烈…是你杀的?”沈砚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林小满敏锐地捕捉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不易察觉地蜷缩了一下。
“雷烈?”护林员歪了歪头,似乎在努力回忆,随即恍然大悟般,“哦!你说那个不识抬举、非要往‘巢穴’里钻的退伍兵?啧,骨头挺硬,废了点手脚。不过…”他拖长了语调,带着一种残忍的欣赏,“他临死前倒是做了件好事,把他藏着的那个坐标…当宝贝一样供出来了。省了我不少功夫去找那个‘鼹鼠’的老巢。”
真相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林小满的心上!老王笔记本里的坐标…是雷烈用命换来的!而这个恶魔,不仅杀了雷烈,还利用他找到了这里!一股混合着巨大悲痛和滔天恨意的热血猛地冲上头顶!她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沈砚的手,悄无声息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按在了林小满的肩膀上。一股冰冷的、带着奇异安抚意味的气息顺着他的手掌传来,强行压下了林小满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