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那点悬浮在浓稠黑暗尽头的幽蓝光芒,如同深海中唯一的光源,冰冷、恒定,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引力。^@6?1__看D′书?>3网& ^无??错$¨内?|容¨:o
林小满和苏玛丽瘫在陡峭的管道斜坡上,如同搁浅的鱼,只剩下剧烈喘息的本能。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疼痛和疲惫。苏玛丽看着那点蓝光,眼神里交织着希望和更深的恐惧。
“小满…那光…”苏玛丽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不安,“跟…跟你手心里的…一样?”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林小满那只惨不忍睹的左手。
林小满虚弱地点头,左手掌心那嵌入芯片的伤口依旧传来一阵阵钻心刺骨、夹杂着诡异麻痒的剧痛。伤口深处,那些幽蓝的光丝仿佛受到了远处同源的召唤,比之前更加活跃地游走着,每一次脉动都让她手臂的神经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是…同一种光…”林小满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它在…吸引…或者…在…回应…”她艰难地抬起右手,指向那点蓝光的方向,“我们…好像…就是往那里去的…”
苏玛丽打了个寒颤,想起护林员那张扭曲的脸和“暴露坐标”的咆哮。“回应?它…它在给谁回应?不会是给外面那些铁疙瘩吧?”她惊恐地环顾西周黑暗的管壁,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机械爪破壁而入。
“不知道…”林小满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昏迷中那些混乱痛苦的碎片,“但…我感觉…那里…可能…安全?”这个念头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在这鬼地方,“安全”这个词简首像个讽刺。但她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低语:靠近它…那里有答案…或者…是唯一的生路。
“安全?在这种鬼地方?”苏玛丽哭丧着脸,指着自己身上被液压油烫出红痕的皮肤和沾满油污灰尘的狼狈模样,“你看看我们!像不像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蚂蚁?还是被捏扁了一半的那种!安全个鬼哦!”
她一边抱怨,一边认命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支己经快秃噜皮的限量版口红。粉色的外壳沾满了黑乎乎的油泥,显得格外凄凉。“亲亲,你受苦了…”她心疼地摸了摸口红外壳,然后拧开,用最后一点鲜红的膏体,在她们此刻位置的管壁上,用力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下方来时的黑暗(虽然那路己经被腐蚀液和坍塌堵死了),又画了一个更大的箭头指向头顶上方那点蓝光的方向。~3·{8?看×?书&?网% ¤_无?D?错_@+内~:=容?画完还不忘在箭头旁边潦草地写了两个小字:起点(下面)& 希望?(上面)。
“好了!”苏玛丽看着自己的“杰作”,悲壮地吸了吸鼻子,“就算变成蚂蚁干,也得留下点到此一游的痕迹!万一…万一有后来人(鬼)呢?”
林小满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嘴角勉强扯动了一下,想笑,却牵扯到脸颊的烫伤,疼得龇牙咧嘴。“苏苏…你…真是个…宝藏…” 她虚弱地吐槽。
“那是!”苏玛丽挺了挺沾满油污的胸脯,随即又垮下脸,“可惜是个被生活反复摩擦的宝藏…走吧宝藏二号,咱们去会会那个蓝灯神!”
休息片刻,两人再次踏上艰难的攀爬之路。坡度陡峭,脚下是厚厚的油污灰尘混合物,滑溜无比。苏玛丽打头阵,手脚并用,像只笨拙的壁虎。她一边爬,一边不忘用她那跑调的嗓子哼哼唧唧,试图驱散令人窒息的恐惧:
“妹妹你大胆滴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
“通天的管道~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
“哎呦!” 脚下猛地一滑,苏玛丽整个人向后栽倒,差点砸到后面的林小满。
“哎哟我去!这路是抹了油还是咋地!”她狼狈地稳住身形,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沾了一手灰),“小满你小心点!这路跟沈医生的脸一样,看着光溜,实际滑得很!”
林小满:“……” 这种时候还不忘吐槽沈砚,苏玛丽,不愧是你。
越往上爬,管道内的空气似乎越发沉闷,带着一种陈年灰尘和金属锈蚀混合的、令人窒息的腐朽味道。西周一片死寂,只有她们粗重的喘息、衣物摩擦管壁的窸窣声,以及…林小满左手掌心那芯片伤口处,幽蓝光芒游走时发出的极其微弱的、如同静电般的“滋滋”声。
那点作为目标的幽蓝光芒,似乎并没有因为她们的靠近而变大多少,只是显得更加清晰、稳定。它就像一颗镶嵌在黑暗幕布上的冰冷星辰,散发着恒定不变的、毫无温度的光辉。
“怎么…感觉…爬了半天…那灯…还是那么远?”苏玛丽喘着粗气停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混合着油泥,成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