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在膝盖上敲击着不规律的节奏,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本来医院周围的感染者没有那么多,”莱纳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是他们这几天一直把县城里其他地方的感染者引过来,把我们困在这里。”
雨声中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三人同时转头看向声源处——原来只是风刮倒了走廊上的花瓶。
陆骁若有所思地挠挠腮帮子,道:“怪不得我们刚进县城的时候丧尸那么少,原来是他们搞得鬼。”他的目光扫过武器架上的冲锋枪,雨水正顺着枪管缓缓滴落。
“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加强警戒。”莱纳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盯着远处的麦田,“他们总是能找到我们的位置,我甚至有时候会怀疑我们队伍里是不是有内鬼。”
“好了,总之,刚刚死里逃生,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让岳柠做点好的。”陆骁起身,伸伸懒腰,“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雨势渐歇,但厚重的云层仍压在天际,将最后一缕暮光吞噬殆尽。潮湿的夜风裹挟着泥土与铁锈的气息,在空荡的走廊间游荡。远处传来发电机低沉的嗡鸣,像是这座避难所疲惫的心跳。
围墙上的探照灯扫过雨后的麦田,照亮那些被风雨摧折的麦穗,它们伏倒在泥泞中,如同无数向黑暗屈服的脊梁。陆骁的身影在灯光下拖出长长的影子,最终融进走廊尽头的黑暗里,只留下几枚潮湿的脚印,在逐渐干涸的水泥地上慢慢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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