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吓人不吓人?”王大爷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好好的一个人,就被那鬼东西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家里人看着心疼,又害怕,不知道啥时候那猫鬼就把人给吸干了。”
我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些鬼故事,可那些都不如王大爷嘴里的猫鬼来得真切、恐怖。它不是那种青面獠牙的恶鬼,而是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用冰冷的绿光盯着你,然后一点点吸走你的生气,让你在恐惧和虚弱中慢慢凋零。
这种恐怖,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因为它太贴近生活了。谁家没见过猫?可谁能想到,那平日里温顺或狡黠的小动物,死后的怨气,或者被人用邪术操控,竟然能变成如此可怕的鬼物。
王大爷说,村里老人讲,猫这东西,属阴,通灵性,也最容易招邪。尤其是那些横死的猫,或者被人用邪法豢养的猫,死后怨气不散,就会化成猫鬼。养猫鬼的人,多半是心里有怨,想借鬼物报复,可他们哪里知道,这东西一旦养起来,就像养了个祖宗,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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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李老婆子,”王大爷喃喃地说,“谁知道她以前经历过啥,非要养那玩意儿。害人终害己,最后落得个不知所踪的下场。”
故事讲到这里,天已经完全黑了。杂货铺里的灯昏黄暗淡,门外的世界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我起身告辞,王大爷叮嘱我:“晚上走路小心点,别往偏僻的地方去。村里这些年不太平,保不齐那猫鬼还在哪个角落里猫着呢……”
我点点头,心里沉甸甸的。走在回村的小路上,四周静得可怕,只有虫鸣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月光被云层遮住,只能看到模糊的树影。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村西头的方向,那里黑漆漆的,像一只巨大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一切。
突然,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极轻微的“簌簌”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跟在我后面。我猛地回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黑暗。可我能感觉到,那股寒意,正从背后慢慢靠近,仿佛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透过黑暗,死死地盯着我的后颈……
我不敢再停留,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家,进门后立刻反锁了房门,靠在门上喘着粗气。家里人问我怎么了,我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只是路上走得急。
可我心里清楚,有些故事,一旦听进了耳朵里,就像种下了一颗种子,会在深夜里,悄悄地生根发芽,长出无数条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你的心脏。
王大爷说的那些细节,张屠户儿子后颈的血洞,李老婆子院子里的猫皮,黑陶罐里的绿光,还有被附身者半夜抓挠墙壁的血痕……一幕幕在我脑海里回放,清晰得可怕。
我忍不住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看向外面。夜色深沉,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在天上闪烁。村里的房屋都沉睡在黑暗中,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可我总觉得,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在某扇紧闭的窗户后面,或者就在我家的院子里,正有一团黑影蹲坐着,两颗绿豆大的绿光,在黑暗中幽幽地亮着,无声地注视着我,等待着夜深人静时,那悄无声息的靠近……
这大概就是民间传说最可怕的地方,它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复杂的设定,却能用最朴实的语言,勾勒出最贴近生活的恐怖,让你在不经意间,背脊发凉,相信那些鬼影幢幢,就潜伏在你身边的黑暗里。
猫鬼的故事,就像一根刺,扎在了我心里。每次回村,路过村西头那片荒地,我都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不敢多看一眼。而每当夜深人静,听到窗外有猫叫,或者什么东西轻微的响动时,我都会想起王大爷说的那些话,想起那些绿幽幽的眼睛,和那些被吸干了精气的人……
这种恐惧,是真实的,是能让人从骨子里发冷的。它提醒着我,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土地上,在那些被遗忘的角落,或许真的存在着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正用它们冰冷的方式,讲述着属于它们的故事。而我们,只能在听过之后,紧紧关上房门,祈祷那些悄无声息的脚步,不会停在我们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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