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厉害的道士来。
那道士来了之后,围着王老五家转了一圈,眉头紧锁:“此乃黄皮子中的‘讨债鬼’,积怨已深,寻常手段难除。”他让村里人找来七根桃木桩,按北斗七星的方位钉在王老五家周围,又在门口挖了个坑,埋了一把糯米和黑狗血。
“今夜子时,此妖必来。”道士说着,拿出几张符,贴在门窗和桃木桩上,“届时我会做法,请雷神镇邪,你们都待在屋里,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
到了半夜,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我躲在屋里,透过窗户缝往外看,只见王老五家上空阴风怒号,飞沙走石,那些桃木桩上的符纸在闪电中发出金光。
突然,一声巨响,像是炸雷在头顶响起。紧接着,我听见王老五家传来凄厉的尖叫,那声音不像人也不像兽,听得人浑身发抖。我爹紧紧捂住我的耳朵,但那声音还是钻了进来,带着无尽的怨毒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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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风雨才渐渐平息。第二天早上,村里人去王老五家看,只见门口的桃木桩倒了三根,地上有一滩发黑的血,还有几撮黄色的兽毛。屋里,王老五和张桂兰都昏迷在地上,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但身上的邪祟之气似乎消散了。
那道士收了法具,对村里人说:“黄皮子已被雷神重伤,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但这宅子阴气太重,你们最好搬离此地。”
后来,王老五和张桂兰虽然醒了过来,但精神都受了刺激,变得痴痴呆呆的,见了人就躲,嘴里还时不时地念叨着“黄仙爷”。他们家的那座老房子,从此就成了屯里的禁地,没人敢靠近。
我离开葫芦屯很多年了,可每次想起王老五家的事,心里还是会发怵。尤其是想起那只黄皮子讨封时的眼神,绿幽幽的,透着股子狡黠和怨毒,还有王老五被附身后那副吃鸡毛的模样,简直像噩梦一样。
屯里的老人说,黄皮子这东西,最是记仇,也最通人性。你敬它,它或许会帮你;你惹了它,它能跟你耗上几代人。王老五就是吃了不懂敬畏的亏,一句不当的话,就招来了这场横祸。
现在每次回屯里,路过王老五家那座空荡荡的老房子,我都会忍不住加快脚步。那房子如今已是断壁残垣,屋顶长满了荒草,门窗破败不堪,只有墙角那几根歪歪扭扭的桃木桩,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当年的邪祟往事。
东北的冬天,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每当寒风吹过那片老林子,发出“呜呜”的声响时,我总会想起王老五家屋顶上那“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想起那尖声尖气的“吱吱”叫声,想起那个黄乎乎的影子蹲在墙头上,绿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这世上的邪乎事,有时候你不信不行。老辈人传下来的话,都是用血和泪换来的教训。就像那黄皮子讨封,看似荒诞不经,可一旦真的遇上了,那就是躲不开的劫数。
直到现在,每当我在夜里听到类似老鼠跑动的声音,或者闻到一股淡淡的臊味时,都会忍不住打个寒颤,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东北的寒夜,看见那只金黄毛色的黄皮子,正歪着头,用那双绿幽幽的眼睛看着我,嘴里尖声尖气地问:“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那声音,像一根冰冷的针,永远扎在我记忆的深处,提醒着我,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是在那深山老林里,在那月黑风高的夜晚,千万不要轻易招惹那些通了灵性的畜生,否则,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被缠上的,会不会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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