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步子顿住，旁边的苏紫茗也转身看了过去。*k?u?x*i-n?g~y!y¨.·c\o+m^

来人一袭玄衣锦袍，通身贵气，苏紫茗眼睛瞪大几分，忙不迭行礼：“太子殿下！”

司璟没有看她，目光落在沈妍身上。

沈妍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犹豫片刻，弯身跟着行了个礼。

司璟双眸微眯，眸色沉凝，气氛一瞬间紧张诡异起来。

苏紫茗一声不敢吭，莫名觉得这两人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不过太子和承王不对付，这般“敌对”倒也不是毫无道理，可刚才太子为什么会问，沈妍是不是承王的人？

苏紫茗脑子里想法一大堆，理不清头绪。

而司璟也没有让人围观的兴趣，免了她们的礼，首接对苏紫茗说道：“孤有话要和承王妃说，还请苏小姐暂时回避。”

那句“承王妃”，像极了咬着牙挤出来的，无端听出了恶狠狠的味道。

苏紫茗有些担心地看向沈妍，见沈妍丝毫不慌，心里也安定了，欠身告退。

等人一走，司璟身边跟着的小厮自觉去了垂花门后守着，茯苓也被沈妍使远了一点。

“你是沈妍？”司璟是见过沈妍的，只不过每次见面，对方都遮着脸，他和沈妍不熟，她又是司琅早早定下的妻子，司璟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多余的目光。!q~i_u?s*h¨u,b.a+n/g_.,m^e*

也正是如此，黑市正式相识，司璟并未认出她，也没把她往承王妃的身份上想过。

毕竟，他从未看过沈妍的脸，沈妍从前却是认识他的。

知道他是太子，她为何还会帮忙救福叔？

更别提，沈国公一家乃正儿八经的文臣显贵，他的女儿，从哪里习来的道术，还能瞒过所有人，藏拙这么多年？

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所以司璟把所有可能的人都怀疑了一遍，唯独没想过她会是承王妃。

如今乍然得知，司璟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上次别院刺杀，几乎可以确定是司琅所为，沈妍这个承王妃出手帮他，何其讽刺？

刻进骨血里的警惕戒备倏然冒头，司璟忍不住想，沈妍知道司琅刺杀的计划并特意告知他，会否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

沈妍的出现，以及她后来所做种种，也许从一开始就另有目的？

沈妍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的疑心病又犯了。

她笑了声：“你也从未告知过，你是当朝太子。既如此，我似乎无需向你解释什么。-$=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

“可你分明知道我的身份！”面前这个人，在他的世界快要陷入黑暗的时候出现，拉了他一把，此刻面对这样的变故，司璟除了愤怒，胸腔中还鼓胀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失落和委屈。

他呼吸急促了些，控制不住想要质问：“黑市那晚，是不是你故意撞上来，让我看见了霜月草，以此吸引我的关注，让我主动找上你？”

“承王妃，你到底想做什么，不惜自导自演，一次又一次骗取我的信任，让我以为，你是真的想帮我？”

这话很无理取闹，司璟自己也知道，过分牵强，过度迁怒，根本不像是他平日的性格。

可他就是失控了。

就像一个发泄点，只有不分青红皂白吐露出来，他才能勉强压制住全身上下胡乱窜动的戾气。

沈妍听笑了，她是真的觉得可笑。

“在你眼里，姻亲，便足够代表立场？”

司璟一顿，皱眉看她。

沈妍轻嗤：“你贵为太子，能不能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我做的那些事，当真是为了司琅？”

“可你心悦他，世人皆知。”司璟固执提醒。

“心悦？”沈妍大笑起来，“这种东西，可以给出，自然也可以随时收回。”

“真心才能换真心，我换来的只有虚假，凭什么要求我始终如一，死心塌地？”

“别告诉我，太子是个烂好心，你在意的人背叛了你，你还能对他包容维护，不离不悔。”

司璟沉默了，无可反驳。

背叛他的，他只会用更残忍的手段报复回去，绝无心软的可能。

可是……

“没什么不一样。”沈妍再度猜中他的想法，“男女都是人，臣属也好，夫妻也罢，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上赶着被虐还甘之如饴的戏码，我向来理解无能。”

司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