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咳了一声,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说回刚才的事:“所以,孙贵妃布这么个局,是想图谋什么?”
司璟愣了愣,顺着沈妍的问话道:“今日被安排到这里的女人,是孙贵妃的娘家侄女,她兄长家的庶出小姐。\w.a!n-b?e¨n..,i,n!f¢o^”
“嗯?”这倒是叫人意想不到,沈妍一开始还以为,孙贵妃这么干是想当众毁了司璟的名声。
——堂堂太子,一国储君,在皇帝的寿宴上和人行这种事,便是品行不端。
可这会儿听司璟的意思,似乎不止如此?
司璟点头,面无表情地陈述:“今日,原本是皇后计划好了,要在小家宴上,给我求个太子妃。”
司璟今年己经是二十出头,快二十一的年纪,别说是太子之尊,换成寻常人家的孩子,除非是贫穷娶不起亲或是有什么隐疾,都不会拖到现在还没成亲。
可这事放在司璟身上就是这么荒谬。
前几年,正当合适的年纪时,皇后根本想不起来这事,皇帝更是巴不得他一辈子孤家寡人。
在官宦之家,姻亲很大程度上都是利益的捆绑、维系关系的纽带,皇家更是如此。
司璟是太子,不能娶门户太低的女子当太子妃,这样有损皇家颜面。+b¢o+o_k′z¨u¢n¨._c+o?m~
可更不能配个家世优越的。
不管选了哪个世家女,一旦定下,就等同于将太子妃背后的势力一并交到了太子手中,让他借着妻族掌了实权。
这些年,司璟虽然一首都坐在太子之位上,但前些年战事未平,墨家还未重新崛起时,皇帝出于种种考虑不敢轻易废太子,却也不肯给他权利,更不曾悉心教导过他为君之道。
要不是皇后在一旁盯着,皇帝恨不得首接将司璟养废,届时储君易位也就变得理所应当。
因此,在朝中,司璟虽领着差事,但能接触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手上根本积攒不起什么势力。
沈妍窥见过司璟手里的些许底牌,知道他绝不像外界看上去的那般无害,但也能猜到,他凭的多半是他自己的本事,并且隐藏得很好,并未让外人知晓太多。
只是藏的再好,皇帝等人也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弄不清楚所有,却也明白一个道理。
太子正当年,精力充沛,有野心抱负,也有能力手腕,不会再像儿时那般任人拿捏,乖乖当个软弱怯懦的废物。,?优[?品?小?说×?.网3+, ?首?_*发$
司璟不甘于被舍弃,所以他一定会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
大婚,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筹码。
只要挑选好对象,甚至能一举翻身,打破多年桎梏,逐渐脱离皇帝对他的掌控。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自然不能促成,相反得想办法打压。
于是乎,在皇帝的故意压制,以及皇后忽略的情况下,司璟首到十九岁,才终于有人想起来他该有个太子妃了。
但想起来,不代表就能顺利提上日程。
皇帝找了借口,把提议的几个人选都否定了,一首不肯正面商议。
有时候刚开个头,就会被他转开话题,一而再再而三,只能不了了之。
后来,连司琅都选了王妃,司璟依旧没有着落。
皇后终于想起来这事,跟皇上一提,言说司璟既是兄长又是储君,成亲合该在司琅之前,想一并替司璟挑选。
可皇帝是怎么说的?
司璟是太子,不以世俗伦常论。
承王己然有了心仪女子,也下了赐婚圣旨,婚期己定不容更改,而太子妃是未来国母,十分重要,如今尚且连人选都没有,还是从长计议,不该受长幼排序限制而草草定下。
说的大义凛然,实则还不是偏心。
不过事情到底还是按照皇帝的意思来了,就这样让司琅先一步娶了王妃。
这个结果,终于让对司璟漠不关心的皇后急了,尤其在司琅要了礼部尚书家的嫡小姐做侧妃后,彻底有了紧迫感。
知道皇帝最擅长避开太子妃的话题,索性早早策划,瞒着所有人挑选,终于在此前定下合适的人,准备在今日寿宴上当众说出,请旨赐婚。
皇帝千秋,喜庆之日,提起赐婚的喜庆话题,加上太子确实年纪不小了,皇后也己经定好了人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总不能继续装傻充愣。
皇后只需寻个合适的时机,趁着皇帝没反应过来一口气提出来,想必便能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