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拍拍他的肩：“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别人不在意你，你也可以把他们都扔开，何必困于其中自苦。”

司璟抬头，诧异：“你不觉得我这般算计，太冷血了吗？”

沈妍撇嘴：“别人先算计你，你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就冷血了。”

“受了委屈，难道还不能报复回去？父母又如何，不称职，待你不好，便都可以丢弃，谁规定子女就要无条件忍受父母给予的一切？”

“父慈子孝，他们不慈，你又何必再守孝义，当然是自己痛快最重要。”

司璟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没说话，忘了言辞。

他还以为，没人能理解他的做法。

就如他那些手下，都认为皇后的目的不重要，他娶到家世优越的太子妃，把实权握在手里才是最要紧的。

大局、胜负，每个人都在跟他说这些。

可从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想法，关心过他是否高兴，是否情愿。

仿佛成了太子，他就失去了喜怒哀乐的资格，一切都该以大局为先，为此可以牺牲掉他的全部自我。

司璟其实知道，这些手下的想法没有大问题，出发点是好的。

可他就是觉得不该如此，就是忍不住想要反抗，想让自己跳出别人的安排，至少在终身大事上，任性一次，依着一回自己的心。

看着沈妍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丝毫不认为他该为了大局“忍一忍”，也并不认同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的话，司璟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突然急速跳动起来。

原来，他今日的任性之举，也并非是完全的一意孤行。

这件事情换作福叔，或许都会劝他，不像那些属下只从利益出发，却也会认为这是个好机会。

福叔对他好，劝他的目的只会是全心全意为他考虑，可他却永远不会像沈妍这般，能抛开利益牵扯，只讲快意恩仇。

这一刻，死寂了多年的世界，重新染上了鲜活的色彩。

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占领他的西肢百骸，让他感到了久违的快意和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