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沈妍莫名觉得，明面上估计查不出什么。~g,g.d!b`o`o`k\.￠n*e_t^

程清此人，给人的感觉说不清楚，但依照行事风格来看，应该是个极其谨慎滑溜的人。

像是身份经历这些东西，八成查不出问题。

唯一能入手的，也就是她进沈家之前是否有异，以及住进沈家后，暗中结交过什么人、和谁交好、与谁走的近之类。

抽丝剥茧，把内里盘根错节的东西找出来重新串联，或许能有所发现。

还有一个切入点，此次科举舞弊案，沈轩程清显然都知情，然最终指向的主谋是司琅。

程清能全身而退，一点没有沾染，必然不是那棋盘中任人波动的棋子，沈妍合理怀疑，程清和司琅，或许有些什么潜藏的交易。

把这些分析给沈冕听，沈冕的神情也逐渐凝重。

一个孤女他没太放在眼里，即便不安分另有所图，也翻不出他的掌心。

但要是这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司琅早有勾结，却能瞒过所有人，这份心机，就很值得人警醒了。

而且沈冕有了另一个思路。

——既然沈轩和程清勾结谋算沈凌的世子之位，沈轩总该知道点什么。

正好现在沈轩还没出京，流放之前找个机会去问一问查一查，或许能有意外之喜。

沈妍一听也反应过来，没错，沈轩也是个突破口。

她此前一首不认为沈轩是什么难对付的人物，下意识觉得他就是枚棋子，不认为他能知道程清的秘密。

但既然两人“合作”了这么久，总有些东西是知道的。

这点信息差，对于现在头绪不多的他们来说，未必不能发挥作用。

至于沈轩是另一个恋爱脑，不会轻易出卖程清的事也好办，一枚真言丹就能解决。

沈妍思路瞬间通畅了，对沈冕点头：“父亲说的是，到时候，我同您一块儿去见他。”

此事说定，沈妍也没再留。

沈冕亲自送她出门，不过没送到大门口，出了主院，沈妍就坚持让他回屋了。

沈夫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但沈妍始终不冷不热，她没了办法，只能远远目送沈妍离开。

首到背影也看不见了，沈冕拍拍沈夫人的肩：“回吧。”

沈夫人神色微黯，半晌才抬手抚了抚眼角：“老爷，妍儿她……”

“你当初那些诛心之言，哪是一顿饭就能消的。”沈冕道，“日久见人心，你待她好了，她总会软和态度。^1^5~1/t/x/t`.~c?o^m+”

但同样，要是沈夫人永远拎不清，一味只知偏心沈凌，沈妍这个女儿，怕是也不会再同以往那般对她。

沈妍不知沈夫人的心思，也并不关心，带着茯苓穿过长廊，一路出了后院。

而在沈妍主仆走后，另一侧的垂花门处，程清走了出来。

看着沈妍离开的方向，程清眸光微动，而后才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自这天起，沈凌就被禁足在了自己的院中，对外只说他染了风寒，不许人进出探望。

就连沈夫人都没怎么去过，程清更是被彻底拦在了门外。

回去的路上，她身边的丫鬟还奇怪：“这好好的，怎就突然病的这般重？”

程清就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沈妍回来那日，半途突然屏退了下人。”

丫鬟没懂：“这有什么关联？”

程清轻嗤：“无妨，见不到沈凌便不见，正好让我看看，她还有些什么手段。”

*

沈轩流放就在月底，满打满算，也就剩了几天时间。

是夜，关押流刑犯人的大牢里，西周一片昏暗，只余悬挂墙沿的火盆跳动着隐隐火光。

沈轩单独关押，在靠近尽头的牢房里，左右空无一人。

环境条件都算不上好，只有简陋的床板薄被，秋日夜晚的天气冷得人睡不着。

沈轩蜷在木板上，裹着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

案审至今，他从一开始的不服不愤，到叫天天不应的惧怕恐慌，再到如今一潭死水的麻木。

短短十几天，像是把过去十几年的人生都颠覆过了一遍。

他依旧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不后悔，只是懊恼遗憾。

只差一点，他就能赢，可偏偏就是这么造化弄人，己经定论的案子又重新翻起波涛，他也沦落到了如今阶下囚的地步。

想到流放前路未知，自然也会忐忑，但事己至此，考虑这些无用，沈轩也不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