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胡同扔去。“轰隆”两声闷响,烟尘腾起,日伪军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五人趁机从跨院后墙翻出,墙外是条狭窄的排水沟,积着半尺深的冰水。王瘸子的伤腿浸在冰水里,疼得倒吸凉气,却咬牙跟着队伍狂奔。身后的火光越来越亮,映红了半边天,日伪军的 shouting 声越来越近:“别让他们跑了!”“追!”
跑到镇西老槐林时,梆子声正好敲过三更。陈铁头回头望去,红荆镇的夜空被火光染成橘红色,户籍登记处的瓦房在火中噼啪作响,像一口燃烧的棺材。
“都没事吧?”他喘着粗气问。顺子抹了把脸上的烟灰,咧嘴笑了:“队长,那火够旺,鬼子的户籍册肯定都成灰了。”王瘸子捶了捶伤腿:“小鬼子这会儿该跳脚了。”
老烟枪掏出旱烟袋,发现烟丝在刚才的混战中撒了,骂了句“龟儿子”,却笑得露出黄牙。李大刀擦着鬼头刀上的血,刀身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冷光:“这把火,烧得痛快!”
林外传来隐约的犬吠,远处的火光渐渐暗淡下去,只剩下几点火星在夜空中明灭。陈铁头知道,天亮之后,日伪肯定会疯狂报复,但他看着队员们被烟熏火燎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把火烧掉的,不只是户籍册,更是鬼子妄图捆住中国人手脚的锁链。
“走,”他挥了挥手,“回县大队报信,让鬼子知道,咱们中国人,不是任他们摆布的羔羊。”
五道黑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身后的红荆镇渐渐恢复寂静,只有燃烧后的焦糊味在夜风里飘散,像一个无声的宣告——反抗的火种,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悄然燎原。